記得,奶奶說過一句話:“你會留戀現在的自己”,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現在的自己”也變成了“過去的自己”,也在漸行漸遠中遠離了那個時代,所以我才會像數珍珠一樣,無比留戀過去。
記得,小時候的天空就是四合院的四角,看到的好像總是那幾朵云,云來云去,云卷云舒,我也問過奶奶:“天是不是就只有這么大”,奶奶說:“天和地是一樣大的,現在屬于你的只有這四角的天空”,我只是微微一笑,然后跑開了。
陪伴我的親人們都在,小巷子也在,那時候沒有什么理想啊,愿望的,整天嘻嘻哈哈大笑,那時候心里被各種愛裝的滿滿的,跑到哪里都是笑容滿滿,記得去的最遠的地方就是鎮子外的那片竹林,后來也無數次懷念那片竹林,可以說是我藏身的好去處。
那時候特別的任性,也喜歡發脾氣,奶奶說:“小小年紀就這么大的脾氣,真的是和你爺爺年輕的時候很像啊!”
爺爺聽罷也是嘿嘿一笑說到:“別看我孫子現在脾氣大,將來一定是一個安安靜靜的人”,
奶奶:“希望是如此吧!”那時候一生氣,就會跑到竹林里去,每次都是爺爺過去安慰我一頓,然后背著我回來,爺爺的臉充滿了歲月的滄桑,爺爺的背也被歲月的壓力壓的彎了,或許,我是真的不太懂事吧!
因為爸媽的工作忙,有好長一段時間是和奶奶爺爺在一起生活的,早晨也是在雞鳴聲中醒來,暖暖的格子窗向著太陽,陽光照進來是一個斜斜的方塊,冬天的早晨,也格外的溫暖,但是不想起來,奶奶總會把我的被子掀開,我才會慢慢悠悠的起來,直到遙遠的聽到奶奶的一句話:“大懶蟲,吃飯了”,
我趕到的時候,爺爺奶奶已經開始吃飯了,好像總是不等我開飯就開始吃了,奶奶也總說:“估計等你來吃飯,我們就餓死了”,吃完飯了,我才開始背起書包去學堂,那時候的第一個書包,是奶奶一針一線縫制的,我用了大概兩年,后來有了新的書包,就把奶奶縫制的書包壓在了箱底,后來我經常看到奶奶拿出來看看,可能有種情感是我不知道的。
晚上吃完飯,奶奶總會帶著我去走走,隨著小巷子走走,周圍也有稀稀落落的人群走著,都在享受著余暉最后的光芒,還有小販走街串巷的走著,仿佛應和著一天的結束。
到了晚上,奶奶總是尋找那些破了的衣服,縫縫補補,不知道穿了多少年了,以前還沒有電燈的時候,總會緊挨著蠟燭微弱的燈光,戴著老花鏡,一點一點的縫補著,我的任務就是擋住門口,防止風把蠟燭吹滅,我在旁邊看著,奶奶是如此的認真,爺爺晚上倒是喜歡看書,看著兩個老人,用現在的眼光,我更佩服老兩口的堅守,用雙手給我們撐起了一片藍天,也佩服那種不分離的愛情故事,簡單而又偉大。
最近,可能是因為思想都打開了,爺爺奶奶也漸漸的從自己的傳統中走了出來,爺爺以前是很少出來下象棋的,現在也出來了,奶奶跳起了廣場舞,看到了前所未有的笑臉,奶奶總說:“這要放在三十年前簡直不敢想象”,
我在旁邊走著,以前是奶奶在前面牽著我走,現在我卻比奶奶高了,奶奶也說:“我孫子都這么大了,還是你牽著奶奶走吧!”是啊,時間過得可真快,以前奶奶只有很少的白發,現在卻成了滿頭白發,這些讓我有了無盡的感慨,時間沒變,地點沒變,變得是不斷長大的人。
那個斷橋邊,那片竹林,那個回蕩著不知道多少笑聲的小巷子,四合院四角的天空,每天會圍著親人轉圈的跑,當爸爸媽媽和爺爺奶奶說事情的時候,總會裝作很懂的聽著,現在想想無時無刻不是快樂。
直到現在,我才想明白我是在這樣一個環境中長大,平平常常,普普通通的,卻又是別人復制不了的幸福,奇怪的是,奶奶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也喜歡散步了,在我看來其實和走沒什么區別,我也默默地陪在身邊,也看到了奶奶很多的笑臉,不是說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嘛,我覺得一點都沒錯,還有爸媽回來的次數也多了,
奶奶總說:“人啊這輩子不需要太大的愿望,只希望我們一家人能快快樂樂的在一起就好了,就是奶奶今生最大的幸福”,奶奶說完哈哈大笑,雖然牙齒已經沒了,但在我看來是這個世界上我見過最美的笑容,爺爺也隨聲附和著,一家人其樂融融。
再說天鵝一族的故事,一夜很快就過去了,心里充滿事情的人,總是睡不著覺,我和她起的都很早,
我:“昨天一夜沒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