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是青春的催化劑,是所有青年叛逆的里程碑,是點燃命運的助燃劑。
鼠從結婚以后,就不再相信命運了,即使他無處可歸流浪街頭,或者跟貓搶奪垃圾桶里的食物,他也認了,但他并不認為這就是命運。
父親之所以給起名叫“鼠”,是他從小就怕黑,而且很膽小,跟一直蜷縮在父親身邊的小老鼠差不多,有點親昵感的名字。
他自己并不喜歡這個名字,可別人叫著就習慣了,也就認可了這個名字,可他一直想換掉,可到現在也遲遲沒行動。
命運他不相信,但依然被拋進大海上的風浪中,駛過絕望的黑色波濤,抵達彼岸,完成他最終的成人禮。
他從來沒有過不羈的眼神,也沒有一副老成穩重的外套,甚至什么都沒準備,便由此開始了漫漫的人生路途。
他是一個對生活沒什么追求的年輕人,卻一心只想著寫自己的小說,為了寫小說他可以放棄認為不重要的一切,三餐可以解決,睡覺的地方更是容易,便覺得沒有什么困難了。
他不知道工作,也無法完成一些事情,父親小的時候因其體弱多病,還一度認為這是一個低能兒,智商不夠,可最終還是決定留下他。
上學的時候,他也會不屈不撓的努力,成績也有很好的時候,可又有很差的時候,前后相差太大,就被同學認為是個怪人。
他走路很笨拙,就跑步,一天跑來跑去,便再也沒人說他走路姿勢難看。
有什么想法,他不會第一時間說出來,總是在等待什么,像是所有的東西都有最佳時機,等到恰到好處的時候說出來。
有的時候是說了,可有的時候也會保持沉默,把一腔熱血都提到嗓子眼了,可最后還是忍住沒說出來。
他不善于表達自己,無論喜怒哀樂都不會表現出來,他不會主動去友好同學,下課了,所有人都出去玩耍,只有他自己一個人坐在教室角落里翻看書,陽光透過窗,落在他身后的一片區域。
鼠生活在一座很小的城市,除了東奔西跑,幾乎無事可做,好像也有,趕趕羊,追追雞,在樹蔭下發呆,要不就看書,小伙伴很少,父母又都忙于工作,他只能待在家里。
有一次,由于實在是無事可做,沒有地方去,便自己去了爵士酒吧里喝啤酒,地點在街頭巷尾比較隱蔽的位置。
推開酒吧的門走進去,這是橡木的小門,兩扇小門,一進去便兩邊晃悠,等失去力氣便自動停止的小門,棕色的,右邊的門中間還有一道裂縫,里面住著一只螞蟻。
酒吧里面坐著許多像鼠這樣的年輕人,飛揚的眉眼處帶著淡淡的困倦,額頭前的頭發遮住眉頭,面前放著一杯啤酒,冷漠地注視著進來的人,似乎是想打架。
他們在打完游戲以后,會回到桌前大口地喝上一杯啤酒,嘴角的啤酒沫沫能夠證實,年輕的氣息就是這般濃烈。
可是,他不喜歡這樣的狀態,肆意地浪費著時間,絲毫不在意時間的流逝,還不如回家睡大覺。
寂寞無趣的小城,承載了鼠的童年,他不想這樣毫無意義、毫無樂趣地存在著,他便離開了。
他只身前往未知的世界,前往大學的所在地,心想,這次總算要離開了,這里實在沒有任何風景可言,死板無趣。
面對燈光閃閃的后半夜的午夜小城,剛下班的人形色匆匆趕回家,只有那些對生活失去方向的人,才會抱著啤酒瓶子窩在街邊胡言亂語。
在家鄉,超過八點黑黑的街道上就已經沒人了,九點以后狗都不會叫,在這里最起碼有閃閃的燈光。
鼠的大學過得還算安逸,成績不錯,他之前的一些沉默膽小改變了不少,日子也過得可以,偶爾也會有點小迷茫。
他不想頻凡地回來,拒絕這樣庸俗的現實,走上了內心的尋覓之旅,尋覓是他唯一的出路,只有尋覓才能解決郁結在心里的難題。
具體是什么難題,他自己也無法回答。
“喂,顛簸的列車上怎么寫日記?”
“挺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