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成兵,三年成軍,沒有兩三年的嚴苛訓練,幻想能拉出去血戰,結果就是一團散沙。
至于祖大壽的錦州城,能守便守,能拖就拖,拖不下去再往南撤。
為了一座錦州城,賠上十三萬人馬,是虧是賺,這筆賬誰都會算!
之前的事情完全是一團瑣事,自己不便摻和,但涉及到軍事,兵部尚書陳新甲便有話可說了,出列疏言:“殿下,臣略知此人,治軍有道,精通兵法,南下剿寇,屢建奇功,曾大破賊軍,皇上對其褒獎有佳。”
作出較為客觀且積極的肯定評價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另一方面,如果反對的話,劉之鳳的下場、李覺斯的下場、林欲楫的下場三選一,對應致仕、抄家、吃蝗蟲!
哪怕得到了最輕的處罰,而且有人說情,那也要克服心理障礙,一次吃掉半碗蝗蟲,爽歪歪的林尚書現在還沒就餐完畢呢。
薛國觀可是不會白讓陳新甲當這個兵部尚書的,如果陳新甲坐地時間不夠長的話,那連回本都不夠,更別說凈賺了。
“首輔可有異議?”
自己算作一把手的的話,那么首輔就是這個帝國的二把手。鑒于薛國觀的品行,只要給了他足夠的“狗糧”,他就會像一條哈巴狗一樣聽話,雖然不是全天候聽話,但也差不多夠用了。
這個二把手確有真才實學的話,努努力說不定也能成為一把手,譬如張居正與神宗皇帝。但指望薛國觀能與張居正相匹敵,就是白日做夢了,恐怕連他自己都沒有這樣的奢望,做到溫體仁那地步,他就心花怒放了。
“臣附議陳尚書所言!”
太子氣不順,剛把劉之鳳給致仕了,新任的刑部左侍郎還是自己推薦的。
在這個節骨眼,薛國觀當然不會傻到引火燒身,直接干預這項涉及兵權的人事任命。
若是太子已經有了心儀的人選,自己卻貿然把手伸向五軍都督府,既有可能引起太子不悅。
自己今天推薦了三個侍郎,若按每人五千兩收費的話,想來也早就夠本了。
從太子那里得到了這么多的好處,再貪得無厭的話,未免有些不近人情了。
兵部左侍郎魏照乘與右侍郎李日宣對視了一眼,似乎兩人另有想法,但礙于之前那三位侍郎的遭遇,話到嘴邊,又強行咽了下去。若無萬全之策加上十足把握,直接跟太子硬碰硬是極其不明智的。
孫應元出自天子親軍,其履歷也未有太大的瑕疵,過分放大本就無關痛癢的缺點,好像沒有多大的說服力,還可能被太子看出故意吹毛求疵的伎倆,實在是得不償失,所以還要從長計議,另尋機會下手。
“若無異議,那便這樣定了!”
幺雞征詢大家的意見很是客氣,但并不意味著求著大臣們認同自己所說,誰敢沒事找事,那就“跍嚓”一下賞你一大碗油炸蝗蟲,還不服的話,要么被致仕,要么被抄家。
清官得到前者的待遇,貪官得到后者的下場,一種是盡快回家,一種是早點上路,也算是在新形勢下的各取所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