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得大幅度防偽技術才行,把現階段的最高科技都應用到票面上,后世的激光與金屬條做不到,但是手工雕版是大明工匠們的強項。
必須雕到其他人都難以企及的地步,才能達到防偽的初衷,再加上一些特殊的植物纖維,以及普通人難以配制的油墨染料,應該就差不多了。
不過也不急于一時,版子可以慢慢雕刻,油墨與纖維都要精心制造,五年之內搞定就行了,沒有做好完全的準備,就不能輕易再嘗試紙幣。
未來十年,大明都將流入大把的金銀與銅,根本就不愁沒有硬通貨幣,等到紙幣的前期工作準備妥當,再進行大規模印刷發行,便可事半功倍了。
有了前車之鑒,某太子在關乎帝國經濟的貨幣問題上,就變得審慎許多,現階段穩扎穩打是最明智的戰略。
自己乘坐的小船好不容易在驚濤巨浪里茍活著,萬一得瑟大勁兒了,再被辮子給戳破了,那就廢廢了,只有喂魚斯密大的下場了。
通過海外貿易來獲得收入便會涉及到出口與海稅,某太子對自己的產品是由絕對的信心的,但剛剛與鄭老屁夯實了友誼,不能在這個時候提有損對方利益的事情。
鄭氏不但是東亞水域最大的貿易團伙,還控制著福健、浙茳乃至廣崠的沿海地帶,尤其是各個主要港口與碼頭,一半以上都是由鄭氏的商船。
這時候提出讓對方多繳海稅,無疑會讓雙方都很尷尬,真要按照兩成稅率來繳稅的話,鄭芝龍每年都要上繳朝廷不下五十萬兩銀子。
然后朝廷再把這筆銀子用來雇傭鄭氏艦船去消滅荷蘭人、運輸稻米與藩國子珉等事情上,只怕五十萬兩銀子都打不住。
與其那樣,還不如避重就輕,談點讓大家都開心的事情呢,不然沒有鄭氏的同意,朝廷新公布的海稅政令就是一紙空文而已。
目前,朝廷根本就收不上來海稅,鄭氏集團就是掛羊頭的大明海關,凡是出海的商船都要向鄭氏繳稅,不然就等著被扣船乃至擊沉吧。
朝廷征收海稅就是在向鄭氏要錢,而在海防與海運這兩大領域,朝廷又不得不依賴強大的鄭氏,所以海稅本身就是與朝廷的既定戰略相沖突的。
哪怕已經公布,眼下也不可能實施,不但不能向鄭氏收稅,還要為其開具一張免稅政令,因為眼下的鄭氏就是朝廷惹不起還要有求的主。
由于用過多種手段,國庫已經充實起來,征收海稅的條件尚不具備,朝廷暫時也沒那個能力來征收,海稅就可以暫且擱置起來了。
在抵御東虜、賑濟災珉、剿滅流寇、移藩海外等諸多問題面前,征收海稅的事情就要靠后站了,必須分清主次、輕重、先后順序,才能逐一解決問題。
所以在鄭芝龍逗留京城期間,某太子對于近乎飄渺狀態的海稅事情只字未提,一切可供討論的內容都以當下雙方的既得利益為主。
讓鄭氏為朝廷賣命,就要讓鄭老屁知道能得到極大的好處,某太子不但不會向其伸手要錢,還要主動送他一大筆錢。
與倭國的白糖買賣便價值不下一百萬兩銀子,這部分都是鄭家的凈賺,也無需繳稅,他們愛怎么花就怎么花。
假設鄭氏每年向倭國運輸一萬噸白糖,每斤綜合利潤僅為五分銀子,那總利潤也有八十萬兩之巨,這還是最為保守的估計,一般來說,都會達到百萬兩左右。
很顯然鄭芝龍早在心里已算得了自己所能撈到的巨額收益,所以才會將從南洋買米、向北方運人、調集艦隊去打荷蘭人的差事一并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