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等以身試險,仍舊執迷不悟,抵擋大軍,我于心不忍,才前來說明,馬科麾下可是有萬余兵馬!”
眼前這些人都在審慎地打量自己,明顯是看不上這個降將的身份,張琮也不介意他們的眼神,若非相識一場,自己歸降之后還寸功未立,張琮還不想過來呢。
“左帥無過,而突遭眾人圍攻,難不成是馬科等人僭越,洪少保可知???”
張應祥認為此事極有可能是馬科、馮舉、苗有才等人看左良玉不順眼導致的圍攻事件,洪承疇怎能在剿寇之際先行懲處左良玉?
“爾等皆為左帥帳下之人,焉能不知昔日左軍所作所為?”
兩人都姓張,張琮也不好對準張應祥一人進行抨擊,而是讓大伙好好回憶一番,免得自己干過什么事都給忘了。
“……嘶……莫非……洪少保打算翻舊賬?”
除了扯旗造反之外,流寇干的諸多惡事,左軍大部分都干過,流寇沒做過殺良冒功,左軍也干過,所以盧光祖倒吸了一口冷氣,有些害怕。
“洪少保有令,左氏父子罪大惡極,導致珉怨沸騰,必須嚴懲。左軍將士只要忠于朝廷,賣力殺敵,便可功過相抵!”
大家最愿意聽到的結果就是將責任都推卸給左良玉,然后讓洪少保網開一面,既然如此,張琮就專門挑眾人愛聽的說。
“可有憑證???”
徐恩盛不相信口頭允諾,萬一事后洪少保翻臉,大家也瞪眼沒轍。
張琮旋即拿出馬科給自己的洪少保親筆信,拿給眾人傳閱。
洪承疇要滅了陽奉陰違的左良玉,不是要聚殲左軍全營人馬。
雙方能不互相攻殺,沒有產生大量士卒傷亡最好不過。
只有這樣才能盡快剪除后患,讓大軍南下回援襄陽,與張逆所部進行決戰。
“如何?諸位若是以為麾下士卒或可一戰,大可將我殺掉祭旗,與外面馬科的上萬兵馬決一死戰,勝了便可北逃匯合故主!”
張琮見到眾人還是猶豫不決,便使出了激將法,鑒于雙方的兵力對比,他可是不相信這幫人能以少勝多。
馬科擁有一萬五六千人馬,馮舉和苗有才加起來也能出兵五千。
三千打兩萬,對方還有數千馬卒助陣,取勝幾率真是微乎其微。
就算僥幸趨勢,如何能夠在對方馬卒追殺之下逃往鄧州?
少數將領倒是可以騎馬疾馳,那大多數步卒該當如何?
張琮不認為眼前眾人會抱有壯士斷腕的決心,舍棄掉麾下士卒,只身北逃。
諸將面面相覷,也知道張琮說言不虛,確實是這么回事。
逃又逃不掉,打又打不過,好歹對方也是洪少保派來的官軍,重新為朝廷效力不算丟人現眼。
“……我等愿追隨協戎歸降!”
投降是眼下唯一的出路,照信上所言,只要賣力去打張獻忠,洪少保便可對大伙既往不咎,這就是眾人最大的指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