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才感到胸口傳來一陣疼痛,用手一摸,驟然發現掌心已經抹上了一大片鮮紅的血液,張君用覺察到自己已然中彈。
而沉重的戰馬也一并中彈,盡管在地上不斷的掙扎,也難以站起,且還壓著主人的一條大腿,疼得張君用呲牙咧嘴。
“……哎呀呀~!你這畜生!坑害我也!”
汗如雨下的張君用已經扔掉了大刀,不顧胸口傳來的劇烈疼痛,想要從戰馬的身下將拔出自己的右腿,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跟隨他沖殺上來的親兵也一并中彈倒地,有的僥幸沒有大礙,便爬起來與眼前的官軍廝殺在一起,但并未給對方造成多大的傷亡。
“刺死賊兵!上!”
炮營近戰的規矩是五步之外用鳥銃打,五步之內用刺刀刺,只要全身用力,加上助跑,一尺長的刺刀連札甲都能貫穿。
丁亮一聲令下,一個班十名炮手便排成一路橫隊,肩并肩的向三個妄圖一戰的馬卒徑直沖過去。
這些賊軍馬卒都是張君用的親兵,皆為好惡斗狠之徒,每人手上的人命都不下十余條,即便沒了戰馬,也要困獸猶斗。
“狗官兵去死!”
三人見到官兵放棄裝填鳥銃,而是端著鳥銃直接向自己這邊沖殺過來,便兩人持長柄大刀,一人持長槍,打算就地反殺,論短兵相接,官軍遠不是義軍的對手。
“當!”
只是他們遇到的敵人的戰術并非跟他們之前的經驗相吻合,義軍士卒所用的武器倒是長出不少,可是并沒有產生相應的殺傷效果。
大刀和長槍輪過去,招數都被對方悉數接下,而且抵擋的力量并不遜于他們這些喜好殺戮之徒。
“這……”
最可怕的是,僅僅一個照面,他們三人所使用的武器便被對方給抱住了,想甩都甩不掉,這樣連第二招都使不出來了,頓時傻眼了。
以多打少的辦法有很多,但炮營的士兵學會了最實用的一招,就是用倆人抱住對方的長尺寸兵器,另外一人端著鳥銃直刺對方軀干。
見到這種攻擊方式,對方必然要躲開,這樣兵刃就要撒手,否則就要被炮營士兵直接刺中,僅用臂力便要甩開抱著兵刃的家伙基本上不大可能。
在躲開之后,賊兵沒了長把兵器,就變成了真正意義上的白刃戰,上了刺刀的鳥銃對付腰刀并不處于下風。
“噗~!”
沒遇到這種打法的賊兵躲閃不及,突然被刺刀插入身體,還想用手阻止,可為時已晚,雙眼圓瞪,不敢相信一把如此短小的匕首,就這么輕易地插到自己肚子里了。
在京城測試的時候,通常情況下,即便對方身披一層札甲,輔有牛皮內襯,在士兵助跑之手刺殺,刺刀也能破甲,并讓刀尖深入一個食指以上的距離。
只要能夠扎準部位,這個長度的穿深已經可以給任何敵兵的內臟造成嚴重傷害了,即便沒扎正,來一下子也能給敵兵放點血,戰斗力亦會隨之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