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子不如木頭結實,防御箭矢比較困難,但容易砍伐和組裝,而且重量較輕,每人都來上這么一套也是可以實現的。
若是嫌麻煩的話,還可以打造盾牌,不管怎么說,有了像樣的防具總比空手要強得多,士卒有了保命的信心才能徹底擊敗官軍。
陣戰也少不了楯車,義軍相信遠道而來的官軍所攜帶的楯車數量遠遜于己方,步卒進行對戰的話,楯車少的一方就必定會吃大虧。
其他六人推崇兵力最少的羅汝才為老大,就是看他頭腦靈活,而且在諸多首領里人緣極好,可以化解矛盾,調和關系。
聽到“曹操”說得頭頭是道,又將防御工作安排的有條不紊,大伙對其也就信任有加,未有疑慮了。
四月二十八早晨,四萬多義軍將士沿漢水列陣,背靠縣城,與來犯的官軍兵馬正面對壘,準備一戰定勝負。
贏家便可吞下湖廣西北部、陜茜東南部、河楠西南部與泗川東北部這四省交界的一片廣大地區。
輸家就只能連滾帶爬,跑到一個相對安全的犄角旮旯來舔舐傷口,暫時偃旗息鼓,伺機東山再起。
不論對官軍還是義軍來說,結果均是如此,所以兩邊都要竭力爭勝,一旦輸掉是役,便會元氣大傷,短時間內是無法恢復過來的。
除去羅汝才之外,另外六人分屬于兩個集團,所以“曹操”命“一丈青”與“小秦王”兩部人馬為左軍,“一條龍”所部為中軍左翼。
“小五營”的王國寧與楊友賢兩部為右軍,常國安所部為中軍右翼,這樣組成中軍的兩位首領的人馬都可以與己方集團的兵馬挨著。
對于羅汝才麾下的一千人殿后,大伙也沒有異議,不能讓羅老哥就用這點兵馬沖鋒陷陣,這也說不過去。
處于兩翼的四位首領將馬卒集結于左、右兩軍外側,用以迂回包抄官軍,而中軍的馬卒則部署在步卒戰陣的后方。
在抵擋住官軍的沖鋒之后,羅汝才便號令兩路馬卒從中路實施反沖鋒,以圖一舉打垮孫賊的官軍。
總的來說,“曹操”的戰術是防守反擊,并未因為孫傳庭的官軍兵力不多,而頭腦發熱,葬送大好局勢。
這套戰術就是以穩為主,不求速勝,但要穩贏,所以在義軍的諸多首領看來,他們是穩操勝券的,也對“曹操”的部署非常認可。
通過多年的實戰積累,羅汝才也做好的最壞的打算,就是在陣戰時,義軍無法取勝,為了減少更大的傷亡,就必須迅速退到城內。
以城池為依托,來消耗官軍進攻的銳氣,等到將其兵力殺傷地差不多時,再派出在周遭埋伏的大量馬卒進行掩殺,爭取反敗為勝。
如今天時被雙方均分,而義軍占據地利(固守城池)與人和(以逸待勞)這兩大優勢,羅汝才認為己方的勝算是非常之大的。
以往義軍成勢在動(流動作戰),得勢在伏(伏擊官軍),頹勢在靜(靜止不動),失勢在陣(陣戰對壘)。
羅汝才對此在務農時也做過反思,為何義軍一直在流動作戰,卻屢屢無法擊敗官軍?就是因為沒能贏得決定性的戰役。
官軍兵力有限,進剿勢頭雖猛,但面對流動的義軍,即使經常取勝,也難以徹底殲滅。
但對義軍來說,擊敗某路總兵或者巡撫的進攻,也無法根本取得對暴明的最終勝利。
傷那么一兩根指頭是沒有多大用處的,即便在數年前,義軍圍殺了暴明第一猛將曹文詔,可在數年之后,最終還是不得不接受朝廷的招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