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正對炮口的位置,打算向此直接沖來的賊軍馬卒陡然遭到無數小型銃彈打擊,傷口疼痛所致,連人帶馬發出一陣慘叫長嘶,便有五六騎直接被撂倒在地。
要是不硬抗丈余長的鋒利長槍,楯車之間的缺口就是他們所能沖殺進去的位置,但這里也是名副其實的鬼門關,就是用人馬的性命來沖擊虎蹲炮的炮口。
“沒響!”
“快補!”
大銃手見到自己的虎蹲炮并未施放,就猜到不是引信受潮了就是火藥受潮了,也可能都潮了,所以這炮也就成了擺設了,便急忙呼喊起來。
旁邊的長槍兵把總立即號令手下的士卒用長槍死死頂住缺口,若是讓馬卒沖進來踐踏一番的話,那他們都要被馬蹄子活活踩到咽氣了。
“放箭!”
光用長槍也不一定能夠堵住殺氣騰騰的敵騎,真正可以一擊致命的也就只有箭矢可以做到了。
真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刻,盡管己方人多勢眾,可官軍步卒對敵騎也忌憚無比,握著長槍都在不住的后退。
若不是身后不遠處便是督陣的總兵官白廣恩,身邊還有數十名親兵彈壓,他們在賊軍馬卒的強行沖擊之下,怯戰之余就要掉頭跑路了。
這些步卒都是擅長打順風仗,是役就像掩殺過去,輕松賺銀子,沒料到賊軍遭到炮擊之后居然還如此悍勇,膽敢前來沖陣,這下連跑路的機會都沒了。
“嗖……噗!”
凌厲的箭矢越過前排的長槍兵,狠狠的砸在迎面而來的敵騎周遭,瞬間又將近百馬卒射落在地。
不過仍舊有不少馬卒強行從虎蹲炮的位置沖進了步卒大陣之中,可沒前行多遠,便遭到了眾多長槍兵的合力圍攻。
握著長槍的步卒為了保住自己的狗命,都是出招兇狠,上刺馬卒,下刺馬腹,沒有身披輕甲的馬卒便會應接不暇,當場身子就被戳出十幾個窟窿。
凡是沖進步陣的一切敵軍有生力量,步卒們都會奮力圍殺,讓賊軍的馬卒全然無法再行沖殺,從而貫穿整個大陣,真正體會到了刀槍如林的悲涼感覺。
他們之前遇到的官軍,尤其是步卒,面對義軍的鐵騎沖陣,罕有如此死硬不退的,多半做做樣子就一潰千里了,沒想到今朝卻是另一番景象,他們算是吃了大虧了。
大明軍隊的核心便是家丁制,若是主將帶著家丁勇戰不退,周遭手下被主將帶動起來,自然也會原地固守,進攻不足,但保命還是可以的。
即便是在遼東,東虜鐵騎在野戰時面對一坨坨的明軍步卒大陣,也鮮有直接沖陣的時候,都是繞陣環射,等到守軍無心戀戰,開始逃竄,再行掩殺。
義軍是有信心直接沖開他們面前外強中干的狗官軍的步陣,才會如此行事,只是實際情況與他們預想的不大一樣,倒是沖到了陣前,可是一時半會也難以得手。
在死傷近兩百馬卒之后,義軍真就將白廣恩所在的步陣壓得開始緩緩向后移動了,這還是在官軍不斷放箭且用長槍硬頂的情況下。
換作之前,這樣的步陣直接就被對方給沖散了,官軍在野戰時,也不是沒有過潰敗。是役至關重要,哪邊都輸不起,都在咬牙硬撐。
“用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