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借大勝賊軍之際,由傅宗龍做東,宴請率客兵前來進剿的洪承疇與孫傳庭,三人對于當下局勢感懷頗多。
尤其是皇帝仙游,太子監國以來,時間雖然不長,大明從朝廷到地方,均有了一定的變化。
巴蜀距離京城較遠,還未受到多大的影響,兩大都帥均從京城前來,對那邊發生的日新月異的變化自然心知肚明。
太子監國與皇帝施政大為迥異,反對者更是猶如過江之鯽,正因為如此,才爆發了京營叛亂,好在很快便被彈壓下去了。
但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在太子的雷霆手段之下,廠衛從朝廷里清理出的蛀蟲多如牛毛,面對抄沒出來的家當,蛀蟲們更是百口莫辯。
在成車的證據面前,一切狡辯都是蒼白無力的,連國仗周奎都未能幸免,更何況是其他勛貴以及文武百官。
太子受仙界太祖高皇帝的點撥,行事自然是雷厲風行,全然悖于陛下那種口頭批駁式的慍惱。
由于懲處貪墨而受到牽連之人高達數千之多,除了極個別罪犯會被梟首示眾之外,其余均會被發配到山棟挖礦。
當然,這都是他們自尋死路的結果,那天沒有“黃豆公”,也就沒有后來一連串的故事了。
關于這位“黃豆公”,孫傳庭可是當場親歷過,便為傅宗龍簡單敘述了一番,作為推杯換盞之間的談資。
聽得傅宗龍真是哭笑不得,不過也很理解,勛貴們一毛不拔的德行,他也很清楚,蜀王便是如此,沒有這番經過,也不會被抄沒家當了。
兩大都帥對年幼的太子能有如此手段均交口稱贊,不吝任何溢美之詞,起碼進剿的軍費都是由太子殿下籌措得來的。
每月六十萬兩的“剿餉”,可以領到年底,光是今年剿寇的花銷便不下四百萬兩之巨,這還不算各地守軍的開銷,放在之前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朝廷有了錢,自然萬事都好辦了,大興土木,以工代賑,編練新軍,進剿賊寇,凡是因為缺錢辦不了的事情,這下都可以一并解決了。
聽到洪承疇轉述太子殿下的估計,是年在北方賦稅全面的情況下,歲入不會低于兩千五百萬兩,遠超去年時,傅宗龍都覺得不可思議,卻很是盼望能夠實現。
京城那邊發生的其他事情,傅宗龍也通過陸續送來的《京師日報》得知了,一些最為重要的最新正令,已經開始下發到各個州府,準備實施了。
在趕走賊軍,恢復川內秩序之后,傅宗龍在某太子的特許下,也打算著手大批量印刷《京師日報》,讓巴蜀士紳百姓都了解到朝廷的諸多利好正令以及京城那邊的消息。
對于報紙這種類似于邸報,信息量卻遠高于邸報,包羅萬象、博采眾長的新鮮事物,傅宗龍是嘖嘖稱奇,更是將某太子視為天人一般,確有來自仙界之象。
別的不說,光是在川中的發行量,正是發售的話,每天都會不下數萬份之多,廣告費用也不可小覷。
在各地轉印的話,新聞內容還是完全翻版印刷,但廣告版位就可以轉換到當地招商,換成本地的廣告商,這又是一筆巨大的進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