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樻是很務實的,因為河楠今年又是大旱,災珉越來越多,聽得他心里直發毛,這要是鬧騰起來,保不齊會不會圍攻他的汝寧府。
像福王居住的洛陽,周王居住的開封,都是城高池深,且有重兵保護,哪怕遭到流寇猛攻,一時半會都打不下來,但他的汝陽就大相徑庭了。
朱由樻可不想被流寇們抓到,那可是決計沒有好下場的,太子說朝廷愿意給五萬兩銀子和五萬石大米,這個移藩的條件他還是可以接受的。
只要落腳點沒有流寇和東虜,那就決計算得上是一個好去處,再說“北地”還有一座巨型金礦,被朝廷卡死的家財還可以通過挖礦賺回來,里外里都不算太虧。
朱由樻看其他藩王都還沒表態,只是靜靜地聽著小太子的介紹,他雖然看上了北地,也想開口報名,可是作為晚輩,先說此事只恐遭人嫉恨,只得暫時隱忍一番。
這幫家伙真行,倚老賣老,光聽不說,某太子說的嘴巴都有些干澀了,沒成想居然好像有點對牛彈琴的意思。
“大致情況是如此,不知諸位皇叔公、皇叔意下如何?若是有意就藩‘北地’與‘東地’當下即可報名,本宮可以立刻將報名之王爺安排上議事日程,待鄭家的船隊準備妥當,即可登船前往。崇王皇叔,您可否看中其中之一地?”
你們都憋著不要緊,那我就主動問一下好了,萬一有人不好意思主動開口呢?
“……殿下,臣看中了‘北地’!只是擔心若是東虜揮師北上,臣之藩國部曲勢單力薄,難以抵擋,實恐被滅國!”
盡管貴為藩王,更是當朝太子的皇叔,朱由樻仍然要在大庭廣眾之下稱臣,不過被小太子問及了目標,那就正好如實道來,也好來個投石問路,瞧瞧太子與眾人的反應。
“皇叔不必擔心,‘北地’雖與東虜控制區接壤,可附近皆為東虜獵戶,虜酋在此并無駐軍,發兵五千里進攻我大明藩國更是兵家大忌。再者‘北地’幅員遼闊,虜酋妄圖吞并,一時半會也難以下咽。只要皇叔靠近沿海建立都城,有了戰艦掩護,便可確保萬無一失。皇叔之藩國與晉王皇叔之藩國隔海相望,若是崇國有恙,代國自然會發兵相助。”
某太子就不行皇太雞能放著富裕的關內不搶,干跑五千里路去找連雞毛都還沒有的崇王一頓啪啪,那他真是腦子進松樹油了。
別說調集主力過去,就算是派一支偏師,也就是一旗人馬殺過去的可能性都微乎其微,走五千里,然后才能遇到敵人,而且還得現找敵人,這仗幾乎就沒打贏的可能了。
“殿下所言極是,崇王與臣乃是手足至親,若是藩國有事,臣定然不會熟視無睹!”
代王朱傳齎明白小太子的意思,急忙接過話柄,繼續往下說,只要后來的藩王不跟他搶苦兀島就好,弄些場面話敷衍一下,這樣大家就都放心了。
他的崇國被不被東虜所滅,朱傳齎管不著,反正自己的代國可是不能被東虜染指的,隔著海峽還被東虜攻陷的話,那就嗚呼哀哉了。
“多謝!多謝!”
盡管是敷衍之詞,可崇王朱由樻也要對代王朱傳齎客氣一番,自己的地盤雖大,可比苦兀島更為偏北,戰艦與商船駛往崇國,都要先行經過代國。
與代王搞好了關系,真若是在岸上混不下去了,還能登船跑路代國。不過連朱由樻都不相信皇太雞會千里迢迢的來進攻自己的藩國,那這虜酋真就是喪心病狂了。
就在這時,一直沒有開口的周王發話了:“殿下,臣年事已高,只恐去往萬里之外的‘東地’半路有恙,亦想去‘北地’就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