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都開始懊惱起來,適才說話沒留神,怎么就被這逆子給斷章取義了呢?實在是太不應該了呀!
“父皇,您不愿意見到兒臣,等移駕南都,不就見不到兒臣了么?您看這樣不是兩全其美了么?”
你見我煩,我見你更煩,與其天天見面,父子互懟,莫不如天南地北,一人守一攤多好呀!
“之前東虜逼朕!流寇逼朕!如今你這逆子逼朕!文臣武將逼朕!都要將朕從京城趕走!好!好!好!朕今天便隨如爾等所愿,大伴,筆墨伺候!”
在盛怒之下,崇禎也不讓王承恩擬旨了,他親自寫了一份圣旨,簽字之后蓋上玉璽,等到內閣貼條之后,向群臣宣讀,便是大功告成了。
“你這逆子城府頗深,心計極多,今番朕算是領教了。朕也非薄情寡恩之人,朕封你這逆子為攝政王,今后總領江北之事,朕再也不管不問了,你往后好自為之!”
前往南都之后,崇禎明白自己對北方戰事算是鞭長莫及了,與其自行管理,莫不如直接交給這個逆子,他愛管就讓他去管好了。
名不正則言不順,既然還要讓逆子在京城號令文武百官,光有太子的頭銜還不夠,崇禎又給逆子加了攝政王頭銜,算是以退為進,等他干不好,自己再卷土重來。
崇禎心里還有一個小算盤,那就是暗中學習這個逆子的治國之道。北地用什么策略,南方便學什么,加之江南又沒有被戰火波及到,推行新政定會事半功倍。
經過數年努力,南北的經濟差距會愈發明顯,屆時自己手里有了充足的銀子,再收拾這個不聽話的逆子,便容易許多了。
“父皇,這……兒臣年紀尚小,便成了攝政王,慚愧之至!”
攝政王這頭銜真是意外之喜,算得上是從天而降,要是自己比多爾袞搶先一步成為攝政王,那么說不定還可以扭轉乾坤。
此非辮子所創,王莽王大爺就當過這個差事,只不過老王頭屬于橫插一杠子的外戚,某太子貌似可是甩鍋爹的血脈,雖然智商相差萬里……
但二貨皇帝突然來了這么一手,讓某太子都感到措手不及,難道是之前的電擊療法現在才起作用?
這貨學會反套路了?
真是不可思議啊~!
“哼哼!慚愧?只怕口是心非吧?這下朕如你所愿了,可有三點,你必須答應。其一,我大明王師血戰遼東二十年,至今耗費巨大,戰歿者甚多。你切不可對東虜割地、賠款、和親,更不能承認東虜建國。其二,江南各地每歲將送五百萬石糧食與五百萬兩銀子,余下部分你需自行籌措,朕不會多出片刻。其三,除這一千萬兩銀子之外,余下藩王家財,朕與你均分,用以補充內帑。上述三點,你可有異議?”
由于崇禎還是皇帝,故而哪怕這逆子與東虜私下議和,他都要被千夫所指,必須提前跟他叮囑一番,免得屆時自己再被江南東林搞得措手不及。
崇禎也并非心里沒數,大致估算過江南的錢糧繳納數額,能夠拿出說出來的這部分就算是力所能及的范圍之內,再高一些其實也行,但也要給這逆子一個教訓才是。
藩王還沒有全部移往海外,還有不少藩王尚未抵京,將于經抄沒出來的家當便是如此之大,那么崇禎也不打算放過余下的部分,起碼可以再行充實內帑五六百萬兩銀子。
有了這筆錢,連說話的底氣都足了很多,可見作為皇帝,一不可以無權,二不可以無錢,只有權錢都掌握,才能馴服文臣武將。
即便暫時收上來的稅費沒有這么多,同時養活不了南北兩個朝廷,也能用內帑的銀子先把窟窿堵住。
“兒臣謹遵父皇圣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