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十四弟以為如何?”
皇太雞對這個足智多謀且老成持重的弟弟很不放心,當初皇阿瑪將八旗之中戰力最為強悍的兩黃旗交給了多爾袞兄弟,經過他多年的苦心經營,這才將劣勢扳了回來。
現在隸屬于多爾袞兄弟麾下的兩白旗就是原來的兩黃旗,而現在被皇太雞統領的兩黃旗則是原來的兩白旗,也就是雙方只是兌換了身份與衣服顏色。
十分強大的兩白旗仍舊對兩黃旗造成一定程度的威脅,若是可以,皇太雞便想要讓豪格等人來控制兩白旗,只是苦于多爾袞一直選擇隱忍,沒有合適的機會動手。
多爾袞聞言便稍加思索了一番,覺得代善與濟爾哈朗的計劃未免有些過于激進了,便進言道:“啟稟皇上,臣以為將各地之守兵改為戰兵,大量抽調或可導致各地固守不穩。臣覺得可命巴爾達齊、博穆博果爾等人率一萬五千人隨軍出征,一來可壯我大清兵馬,二來也能解除后方隱患。北方各部若是見證我大清入主中原,且從中獲益,必定徹底臣服于皇上。我大清可設置北方兩旗,由巴爾達齊與博穆博果爾分領。臣覺得此番我大清王師入關,乃是要奪取蠻明江山,攻城略地必不可少,漢軍四旗可擴至三萬,以減少八旗精兵之損失。”
這就等于是用北方女真所組成的兩旗來替代各地的八旗守兵,而且巴爾達齊娶了宗室女子,已經成了大清國的女婿,隨軍出征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根據鑲藍旗老將吳巴海所報,作為索倫一部的頭領的博穆博果爾已經聚兵六七千人,雖然與大清算是宗藩關系,但從崇德二年至今,快三年了就入朝一次,貢品數量也未達標。
若是博穆博果爾在今夏入朝納貢,大清便可命其隨軍出征,否則此人便又不臣之心,當須盡早根除禍患,以免在大清王師入關之時,此人在北方起兵作亂。
多爾袞兄弟三人都以多爾袞的發言為主,阿濟格和多鐸為了避免被皇太雞算計,進而說錯話,幾乎很少主動發言,即便開口,也是附和多爾袞所提及的內容而已。
兄弟三人都很清楚,對皇太雞來說,外敵是蠻子皇帝崇禎,內敵便是他們三人和手里的兩白旗了,甚子時候沒有腦子的豪格繼位,甚子時候兩白旗的日子才能好過一些。
沒想到崇禎人事不醒,蠻明小太子監國,這等于是將關內的萬里江山還有那把金燦燦的龍椅直接送給了皇太雞。
縱然多爾袞因為母親阿巴亥的陪葬之仇,心有不甘,可也只能認命了,這真的就是天命,否則斷然不會如此。
還有繼承皇位一事,按他們兄弟排位來算,皇位也應該是代善的。照皇阿瑪的喜好來說,皇位應歸多鐸所有,怎么都不應該落到皇太雞手里。
當初可是四大貝勒并坐處理軍機大事,如今椅子上就剩下皇太雞一個人了。
不但自己控制者兩黃旗,根據之前的按排,還讓豪格獨攬正藍旗。
由于統領正紅旗的代善與鑲藍旗的濟爾哈朗早已選擇投靠皇太雞,使得多爾袞越發的感到兩白旗勢單力孤。
鑲紅旗的碩托雖然與代善不和,可已經被排擠出了大清的核心權力圈,被迫帶著兩個甲喇的人馬調到遼東半島去駐守。
在多爾袞看來,皇太雞在籌謀多年之后,這下終于可以恣意妄為了,甚至距離關內皇帝的寶座也僅有咫尺之遙了。
皇太雞認為多爾袞所言有理,雖說北方實力最強的索倫部大半已經臣服大清,可畢竟時間不長,某些人還心懷鬼胎,是要借此機會敲打一番:“十四弟所言不虛,朕早有此意,將巴爾達齊所部設為正綠旗、博穆博果爾所部設為鑲綠旗,今秋隨王師入關誅滅蠻明。征調一萬五千守兵,將其編兩灰旗,為關外機動兵力。命七弟阿巴泰統領正灰旗,杜度統領鑲灰旗,兩旗人馬在義州屯田,嚴密監視錦州動向。濟爾哈朗率鑲藍旗拱衛沈陽,不得有誤。各地守兵是缺額可從包衣里抽調,須在月內足額補充到位。”
在皇太雞看來,分散在各地的八旗守兵已無必要,若是祖大壽所部陡然出擊,圍攻一城,他們根本就幫不上忙。
與其這樣,莫不如將其集中起來,編為兩旗人馬,戰力雖比不過皆為戰兵的八旗,但穩守反擊蠻明人馬是綽綽有余的。
而且阿巴泰是正藍旗的小旗主,正藍旗大旗主是豪格,如此任命就等于讓豪格獨領正藍旗,算是調虎離山之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