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就在這時,忽然一道黑影迎面而來,這名哨兵來不及反應,便咽喉中箭,想要伸手抓箭,卻已經無濟于事了,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氣絕身亡,尸體栽倒在崗樓里。
對面執勤的哨兵跟這位同伴一樣,還在呼呼大睡,連打哈欠的時間都沒有,這會兒正做著左擁右抱的美夢呢,完全不知道正在發生的事情。
不過營寨正面到了晚上是用大車堵死的,外人想要進來,要么搬開車輛,要么只能繞路,去能鉆進營寨的地方。
土兵都是漁獵之人,個個身手矯健,面對一丈高且大腿粗的樺樹,只需踩著同伴的做成的人梯,便可翻身而入了。
對他們來說,敵軍布置的這道柵欄幾乎是形同虛設,只能防止野獸靠近,僅此而已。而且營寨里也是疏于戒備,松懈得很。
放眼望去,幾乎看不到有人在警戒,營地顯得非常的安靜,只有火苗在海風的吹拂下在呼呼的作響。
手持標槍,身背弓箭的三百余名土兵毫不費力地快速翻過柵欄,只要接下來還能如此順利,那便大功告成了。
“什么人???”
忽然,有個起夜的把總不經意間向這邊望來,只見對面出現了密密麻麻一群黑影,在火光的照耀下幾乎還持有武器。
這名把總出于本能反應,立刻瞪大了眼睛,頓時睡意全無,大聲斷喝起來,若是對方答不上來,肯定便是來犯之敵了。
“噗!”
“啊……來人啊!敵襲啦……”
這名把總見到對方張弓搭箭,便旋即采取了閃避動作,可是反應不及轉瞬而至的箭矢,肩膀還是中了箭,不過好在是沒有被射穿腦袋,便立刻高聲呼喊,警告眾人。
有睡意輕的人聽到喊聲便被驚醒,順著聲音發出來的方向望過去,也嚇得不寒而栗,敲鑼的哨兵馬上被同伴叫起,只要半夜鑼聲一響,必然意味著有敵襲。
“當~!當~!當~!”
“敵襲!”
這下整個營寨里的人都被嚇醒了,睡得跟死豬一樣的家伙,被人狠狠地抽上一鞭子,也不可能繼續裝睡了,否則還得挨一鞭子。
崇王朱由樻正摟著兩個美人在自己的大帳里睡覺,聽到鑼聲便陡然從木床上坐了起來,跟尋常兵士一樣,迅速起身開始披甲戴盔。
作為大明藩王,朱由樻的第一反應就是他那兩位郡王兄弟或許嫌棄自己的封地位置不夠好,要聯手來個鳩占鵲巢。
不過轉念又一想,之前自己待他們不薄,平素也并無太大過節,再說自己這座營寨也是從頭開始,根本就沒甚子便宜可占。
藩王之間沖突可以,郡王之間的沖突也可以,但郡王要攻打藩王,那就是謀反之舉了,一旦朝廷得知,便會發兵前來平叛。
不論是藩王還是郡王,或從祖上傳下繼承而來,或是被新進被皇帝冊封而得,未經朝廷允許,采用任何手段謀反,都是死罪。
哪怕藩王要收拾郡王,也得向朝廷通報一聲才行。否則一旦開了先例,豈不是往后海外這些藩王與郡王都把皇帝與祖制當放屁了么?
大家或許心里是這么想的,但嘴上可不會說出來,更不會這么做,大逆不道姑且不論,單就被朝廷切斷本土商品的海運供給,不論是藩國還是郡國都會受不了。
船隊不來的話,那就意味著藩國的特產運不出去,雙方無法交易,最后出事的藩國或郡國就要被活活窮死。
本土地大物博,再說并不是所有藩國和郡國都會傻乎乎地跟朝廷翻臉,絕大部分還得仰仗著本土的支持,巴不得船隊能每年多來自己的地盤幾趟呢。
若是刨去兩位郡王兄弟,在此地還能偷襲自己的營寨,那就是當地的土著野人了。
鄭芝莞就算了,帶隊裝滿硫磺的船隊回來打自己?他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