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義軍老兵都沒見過如此喪心病狂的狗官兵,對其大量使用了又臭又燙的金汁。
更要命的是,河南雖與湖廣挨著,然而此時的氣候卻迥然不同。
二將軍率部轉戰南陽府一月有余,然而他們就遇到了一場雨。
這場雨還不大,很快便雨過天晴,依舊是烈日炎炎,烤煞眾人。
在長期高溫酷暑的天氣下,再遭遇惡臭的金汁攻擊,真是讓他們義憤填膺。
只要不刮風、不下雨,金汁的濃烈氣味就無法快速散發掉。
就在眾人周圍滯留,哪怕堵了鼻孔,帶了面罩,都能聞到些許。
被燙傷的家伙更是慘不忍睹,幾乎在轉瞬之間便喪失了戰斗力。
前來攻城的義軍上下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早些攻破此城,屠盡城內之人。
不管是官兵還是百姓,一律殺光。
沒有百姓的幫助,狗官兵哪來如此多的金汁?
猜的是九九不離十,可是城頭抵抗空前激烈,想要盡快攻占城頭只是奢望而已。
每個垛口處都有三人把守,一人持槍,一人拿刀盾,另一人用鳥銃或弓弩。
義軍披甲很少,攻城所部大多是輕裝上陣,僅有盾牌作為掩護。
持盾爬云梯非常困難,便只能提刀登城。
但沒有一定的防具的話,面對恭候多時的狗官兵,義軍士卒根本沒有多少還手之力。
光是長槍兵就是捅下去了登城之兵的一多半,余下的部分也在劫難逃。
真正能夠登城的義軍士卒寥寥無幾,處于絕對的人數劣勢。
單兵戰斗力又不是特別出眾,轉瞬之間便被官兵給圍殺殆盡了。
總兵官張國欽根據太子爺提供的防御計劃,命人用麻袋與衣服裝土,堆積到垛口處,直接將垛口處墊高。
僅僅留下一條窄縫用于傾倒金汁與射擊之用,在無形間便陡然增加了義軍這邊登城的難度。
以前只要將云梯上沿架到垛口處,士卒便可以爬上去了。
如今卻不行了,等士卒爬到垛口時,卻發現自己擠不進去。
橫著身子是肯定進不去的,只能側身硬往里擠。
露出半截身子或者一只胳膊,一旦被官兵看到,那下場就不言而喻了……
真想順利登上城頭,那便只能踩著射孔處的缺口,爬到女墻之上,再往里跳。
直接往里蹦,被看見不說,還容易崴腳,因為城頭地上到處都是軍械工具。
只要腳底踩到突兀之物,便極其容易被崴到腳脖子。
三個人對付一個瘸子,廝殺結果還有甚子懸念么?
大多數登城的義軍士卒根本就沒有提前觀察的時間,要么硬往里擠,要么飛身往里蹦。
然后便被城頭的官兵與壯丁給合伙收拾掉了,光是在城頭被消滅的義軍士卒數量便不低于兩千人。
對于龐大的總兵力來說,這并不算甚子事情。
只要能讓張定國看到一絲破城的希望,便不會對兵力損失有任何的猶豫。
全軍五萬余人,一天損失五千,也足夠十天消耗的。
哪怕將這些人馬都損失掉,換取攻破南陽城便是值得的。
人死了,大不了去周邊或者去東邊的汝寧府再招募便是了。
眼下河南赤野千里,別的沒有,流珉有的是!
手里有足夠的糧食的話,莫說再招五萬大軍,就是十萬人也能拉起來。
“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