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樣了,還能讓你去找?
劉雙一把抓住李河的衣領,扔給身邊的弟兄,只要將這個村霸控制在手里,便可以有人質了,讓李河的手下投鼠忌器。
“是!”
劉雙知道己部受損,只有二十余人還能戰斗,便只能尋求附近兄弟部隊的支援,在援兵趕來之前,他們的首要任務便是保存實力,不被敵軍殲滅。
“狗官軍!速速放了我叔!否則定要將爾等斬盡殺絕!”
說話之人不是別人,正是李河的侄子李吉,李河的妻妾生不出男孩,李河便將李吉視為己出,平時呵護有加,使得李吉愈發的飛揚跋扈。
除了通州城里不敢去鬧事,周邊的村子都被李吉帶人攪和過,連搶親這樣的事情都干過,而且不止一次。
李河本想悶聲發財,悠哉游哉地做他的地主,可是這個不省心的侄子一直給他惹是生非,今日便惹出一樁天大的事情。
此前李吉也被迫下地干活收莊稼,但趁其叔沒有親自監督,便擅自離開,糾集了眾多親系手下,打算給這貨官軍來個下馬威。
先給官軍酒里下藥,等藥效發作之后,他們再行動手。只不過僅有一桌約十名官兵飲酒,這讓在角落里觀察的李吉很是奇怪。
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之前官軍讓他顏面掃地,不但用炮轟碎了自家院墻,還讓叔叔李河跪地求饒。
不論如何,自己都要出一口惡氣,讓官軍瞧瞧自己的厲害,在李吉看來,這年頭死個把官兵還算件事?
眼下李吉率領一眾家丁將為數不多的官兵團團包圍,要不是叔叔李河一直陪坐,他早就下令開弓放箭了。
早知如此,就應該找個理由,將叔叔叫出來,這樣就方便自己下手了。
這樣也好,只要李河死了,這偌大的家產不就都歸自己所有了么?
在亂戰之中讓李河斃命,這算是再好不過的法子了。
“哼哼!小崽子!此地焉有你說話的份?你連給咱提攜都不夠格!就憑你們這些廢柴,還想攻擊官軍?告訴爾等!我們乃是太子爺的人馬,適才的小將軍便是城里的漕運總兵官李成棟之子李元胤!誰敢與我等為敵,便是公然反抗朝廷,反抗太子爺!就是叛亂!要被凌遲處死!爾等若是冥頑不靈,盡管過來受死!”
在氣勢上,劉雙是絕對不會輸給初出茅廬的李吉的,作為勇衛營的老兵,他可是見過打過大陣仗,見過大場面的。
確切的說,每個出自勇衛營的老兵都是殺過人的,眼前這狀況就是小事而已,一群家丁就妄圖圍攻官軍,這不是自討苦吃么?
劉雙這個排里,除了排長與副排長都來自勇衛營,三個班長也是如此,只是一班長已經喝高了,暫時指望不上了,但仍有五個老兵坐鎮,起碼不會立刻崩盤。
適才劉雙就看李吉這小子眼里充滿怨毒之色,絕非可以馴服的善類,便讓手下只摘頭盔,不脫甲衣,雖然很是難受,幾乎汗如雨下,總比被偷襲丟了性命要強得多。
在熟悉的地方,對待不熟悉的人,千萬不能放松警惕,不要因為別人給了些許甜頭就被麻痹掉。
類似的情況在東宮衛隊拉練演習時便遇到過,作為老兵,劉雙是很有經驗的,換作新兵,只怕這會兒都被人家給收尸了。
“放屁!你這廝分明是在信口開河!李成棟誰人不知,會派兒子前來收糧?爾等還想冒充太子爺的嫡系,真是天大的笑話!爾等前來魚肉百姓,我等乃是替天行道,剪除毒瘤!爾等速速投降,免得被射成刺猬!”
李吉聞言先是一愣,然后便又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他篤信自己的分析與判斷,對方來頭再大,也不可能是太子爺的人。
這么說也能給自己的手下壯膽,一旦眾多家丁被恐嚇到了,那就不敢對官兵動手了,這仗還如何打贏啊?
“你這逆子!給我住口!我是家主!全都放下兵刃!此乃李吉一人所為,與他人無關!爾等只要聽老夫的話,老夫自然可以向軍爺求情!爾等若是執迷不悟,可是要被誅九族的啊!”
李河聽了這話,胡子都氣得橫在唇邊了,自己怎么就養了一條白眼狼呢?
吃自己的肉,喝自己的酒,住自己的房子,花自己的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