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時間里,李杰便在白沙村住下了,除了歲考回去了一趟,因為想要參加鄉試,必須要在各省提學官舉行的歲考中,成績名列前兩等者,才能參加鄉試。剩下的其余時間李杰均在春陽臺或制藝或習武,不論是在制藝一道,還是在武學一道都是受益良多。
白沙先生會試雖然屢試不中,不過這個可不是他的制藝水平不行,主要還是當朝程朱理學根深蒂固,陳獻章對外表現出來的思想儼然不是這個路子,他的“崇自然”“貴知疑”“貴自得”的思想,不受當權者所重。
當時吏部侍郎尹旻(“紙糊三閣老、泥塑六尚書”中的吏部尚書)因為白沙先生的一句暗諷詩句,懷恨在心,其子拜師又被拒絕,便從中作梗,讓陳獻章的試卷沾上污漬,便被罷黜了。
在四十二歲參加完第三次會試仍不得中,之后便熄了科考的心思,隱于鄉里一心治學。除了成化十八年那次,經廣東左布政使彭韶和都御使朱英舉薦入京候官,結果三個月后,因老母思子心切,遂匆匆而歸,自后屢薦不起。
晚年間他更是一心為他人做嫁衣,傳授學問于徒弟,感于其德學之高,四方慕名前來求著者日益眾,“往來東西兩藩部使以及藩王島夷宣慰,無不致禮于先生之廬”,盛極一時,對于這些賓客學者,陳獻章有教無類,誨人不倦。史料記載:“至于浮屠羽士、商農仆賤來謁者,先生悉傾意接之,有叩無不告”。
隨著陳獻章的學生屢有高中,名聲更是日益高漲,被人稱為“醇儒”,成化十八年那次赴京應薦,途徑廣州時,城內士子慕名而來,“由城南至藩臺,觀者數千萬人,圖其貌者以百數十計”。入京之后,公卿大夫日造其門數百,有人說道圣人復出。
這天李杰放學回到租住的小院,看到方儀神色欣喜異常,遂問道:“怎么,今天發生什么事情這么開心?”
看到李杰回來之后,方儀眼神一亮開心的說道:“我見到我阿哥了!”
李杰擔心方儀受騙,開口說道“你之前不是說沒有親人了嗎?這個哥哥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不是,不是,之前我哥自從五年前外出之后,一直杳無音訊,我們全家都以為他已經遭遇不幸了,所以我之前說沒有親人了,誰曾想到現在還能再見到他。”說著臉上又帶上欲言又止的神色。
李杰見狀問道:“這是好事啊!怎么還有什么別的事情嗎?”
方儀臉上神情變幻,片刻后咬了咬牙說道:“公子,你先答應我不生氣,我便和你說。”
李杰笑著點了點頭。
隨后方儀喊道:“哥,你出來吧。”
只見房內走出一個年約二十許的青年,來人身著一套藍色勁裝,背負長劍,劍眉星目,李杰越瞧越覺得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