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鳳徐徐,卷動著鳳清歡的裙袂。
當她從蓮池折返,長廊上遇到一張熟悉的面孔。
紅鴛那丫鬟似也沒料到到遇見鳳清歡,神色慌張的行了禮:“大小姐……”
“你是紅綾的妹妹?”
自從上次紅綾指認了二姨娘后,鳳清歡便安排她出了府。
紅鴛是紅綾的親妹妹,因為姐姐的事情受到牽連,二姨娘處處刁難,如今她留在鳳府的日子也不好過。
不過,紅鴛是個極其聰明圓滑的丫鬟,二姨娘愈是不待見她,她愈發是更殷勤得緊。
如果藥香閣要整頓內務,這種巧言令色的丫鬟,自是留不得。
鳳清歡心里跟明鏡,卻佯裝不知。
“是,奴婢叫紅鴛,我姐姐幸得有大小姐有包涵,才保住了性命。如今大小姐為了貼補奴婢們的月銀,更是連自己的首飾也拿去當了,紅鴛心里感激不盡。”
紅鴛低垂著眼斂,雖然這話里的誠意半真半假,不過態度倒也算恭敬。
鳳清歡水眸閃過一道精光,清清淡淡:“聽說我爹很喜歡喝你泡的茶?”
紅鴛的臉色立馬泛起紅暈,連聲解釋:“回大小姐的話,只因奴婢的爹娘都是種茶的,奴婢從小耳濡目染,也懂得幾分茶道,偶爾老爺來了藥香閣,奴婢就會泡上一壺好茶侍候著。”
鳳清歡唇角微勾,意味深長的瞥了她一眼:“很好。等過兩天我爹從宮里回來后,你就過去神武堂侍候幾日。”
她這話一出,紅鴛立馬面色驟變,惶恐不安。
“大小姐這是要趕奴婢離開藥香閣嗎?”
鳳清歡秀眉輕揚,語重心長——
“看來你是誤會我的意思了。本小姐并非要趕你離開藥香閣……
剛才你不是還說自己懂幾分茶道嗎?本小姐平日里卻不好這一口,可我爹卻是愛茶之人,與其將你留在藥香閣,確實是屈才可惜了。
所以,本小姐不如投其所好,讓你去我爹身邊服侍,也算人盡其用。”
聽鳳清歡這么一說,紅鴛眼底的惶恐也消褪了,還油升出一絲絲的欣喜。
“原來……大小姐是這個意思,那……奴婢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鳳清歡將她眸中的那絲喜悅盡收眼底。
看著紅鴛那丫鬟抑制不住喜悅離去的背影,鳳清歡清冷的唇角勾勒著耐人尋味的淺意。
鳳清歡剛回頭,便撞見了青玉那丫頭。
青玉眸光泛疑,湊近主子,壓低嗓音道:“大小姐明知道紅鴛那丫頭對老爺有非份之想,就算要攆她出藥香閣,也沒必要把人支去神武堂呀。”
鳳清歡黑睫忽閃,沖她眨巴眼,意味深長道:“這你就不懂了,本小姐這么做,自然有我有用意,等再過些日子你就明白了。”
鳳清歡深知,正是因為眼下將軍府只有唐湘云一位女主人,才使得那婦人有侍無恐。
紅鴛是二姨娘的眼線,而偏巧這丫鬟對鳳五還懷著那種心思。
鳳清歡心里一尋思,既然紅鴛為仆不忠,那不如就借著這顆棋,讓她和二姨娘狗咬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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