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了燕子聿的身世，鳳清歡不禁對他生出幾分憐憫之心。
燕子聿似是從女人的眼神里看出了她的心思，顧盼流轉之間，倏地恢復風情萬千的媚態，蘭花指忽地彈上女人的腦門。
“小歡歡，我可不需要同情，南岳國失去了我，是他們的損失，如今沒有了夜北冥這塊擋路石，本公子就是天下第一，受萬人景仰，這威風可不比南岳皇子遜色。”
男人戲謔的媚聲傳來，當他提到夜北冥三個字時，鳳清歡唇角的淺意又是一僵。
她撇臉緩緩轉身，情緒明顯低落下來。
燕子聿湊到窗邊，靠她近了近：“小歡歡，你不會真的打算以命換命，生下夜北冥留下的最后一絲血脈吧？”
鳳清歡撇他一眼，嗓音平靜無波：“這孩子不僅是他的，也是我的。”
燕子聿眸光一凜，多了幾分認真：“可是……不值得！”
“值不值得……別人說了不算。”
鳳清歡語氣篤定，顯然心里已經拿定了主意，清冷的眼神淡瞥向他：“燕公子的母妃，當年在生你的時候又何曾想過值不值得。我娘……當年生我的時候，又何曾衡量過是否值得？”
當一個女人懷有身孕，身體里屬于母性的力量被激發的淋漓盡致，為了腹中的孩子，連命都可以不要。
外表放蕩不羈的燕子聿，也難得有嚴肅的時刻。
他正色凝盯著鳳清歡：“小歡歡，如果你真的是你的決定，我……尊重你。今日在此，我燕子聿以命發誓，從今往后你就是我異父異母的親妹子，你腹中的孩子就是我的親外甥，倘若日后有人敢欺負他，那就是與我燕子聿為敵。”
鳳清歡杏眸微睜，著實意外。
“燕公子……為何要這么做？”
燕子聿目光凜然，一本正經：“這數萬年來，鬼靈族在傲天大陸慘遭殺戮，你我都是鬼靈族的傳人，你腹中的孩子也同樣是。小歡歡，倘若有朝一日你真的不在了，我只想幫你保全這個孩子，因為他不僅僅是你和夜北冥的孩子，更是我們鬼靈族的傳人。”
他這一番話，莫名令鳳清歡沒由來的一陣感動。
“好！那從今日起，我便喚你子聿哥。”
感謝的肉麻話她說不出口，清晰水眸深處的誠摯卻騙不了人。
燕子聿好看唇瓣上揚，棱角分明，笑意盎然。
“看來，為了小歡歡和我未來的外甥，本公子得考慮搬來京都安定下來才是。我已經想好了，新宅院就買在將軍府的隔壁，這樣就能日日見著我的小歡歡了。”
鳳清歡先是微微一愣，繼而道：“子聿哥，其實你大可繼續過你的逍遙日子，因為我……我可能很快也要搬出將軍府了。”
聞言，燕子聿唇角的笑容僵滯。
“你要搬去哪兒？”
夜北冥的噩耗都已經在傲天大陸傳開了，這丫頭不可能再回北冥國？
鳳清歡輕描淡寫，一語帶過：“我與南宮太子還有婚約在身，過不了幾日便是婚嫁的黃道吉日。”
“你說要嫁給南宮澈？那小子……他憑什么娶我的小歡歡？”
燕子聿脫口而出，滿臉不遜。
他連冥王都未放在眼里，自是更看不起那個修為造詣壓根兒都排不上榜的南宮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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