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鳳清歡帶著青玉特意去了趟鎏光閣。
“青玉,你陪著小墨寶,我和子聿哥有點事情要說。”
燕子聿黑睫忽眨,那雙漂亮的桃花眼透著打趣:“看來我的小歡歡是有悄悄話要和哥哥說。”
鳳清歡笑而不語,率先走在前面:“子聿哥會劃竹筏嗎?我們去湖心的八角亭里坐坐如何?”
燕子聿突然一把攥緊她的手臂,邪魅一笑:“想去湖心的亭子坐坐又有何難?小歡歡未免也太小巧你子聿哥哥的輕功了。”
眨眼的功夫,燕子聿拖著鳳清歡腳踏凌波,落腳穩穩地站在了湖心的八角亭內。
“小歡歡,現在你可以告訴子聿哥哥,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嗎?”
燕子聿眼底的媚色盡褪,神色多了幾分認真。
鳳清歡沖他淺淺一笑:“子聿哥可曾聽說過《上古神傳》那本古籍?”
燕子聿眸光凝緊:“誰都知道《上古神傳》在傲天大陸為禁書,才會被東臨皇用靈力封印在皇室藏書閣八十八層的塔頂上,你怎么突然問起這個?”
“子聿哥難道就不好奇它為什么會是禁書嗎?”
她秀眉微挑,清麗脫俗的側顏映襯著湖光反射的夕陽,仿若鍍上一層柔和的光圈,美的令人動心。
燕子聿愣了愣:“莫非……是與鬼靈族有關?”
鳳清歡點點頭,嗓音壓得更低了些:“子聿哥,我在這本古籍里好像發現了打破鬼靈族蓮開新生、以命換命的方法,只是……卻又看不太明白……”
說著,她已從懷中掏出《上古神傳》,翻到折了標記的那一頁,遞到燕子聿面前。
燕子聿細細看完她標了記號的那段話:“六丁六甲為天帝役使,行風雷制鬼神,天山有冠云,鸛鳴于垤,朱鱉浮于水面,天山降靈泉,飲之保平安矣!”
他口中喃喃念著,卻眸光泛疑,搖了搖頭。
“這句話看著確實像暗藏玄機,可是再仔細想想,卻也不對。天山常年積雪,何來冠云落雨,就算能下場大雨,恐怕還未落地便化凍成冰,哪來的靈泉?就更別提能鸛和朱鱉這樣的生靈,絕然不可能存活在天山這樣的冰寒之地……”
鳳清歡黑白分明的清澈水眸,卻是巴巴的望著他:“子聿哥知道的這么清楚,莫非是去過天山?”
“當然。天山卻地凍天寒,卻是靈寵修煉的圣地,我幾乎每年都會帶著血狼進一次天山,對那里的一山一石都甚是清楚。”
燕子聿篤定的說完這番話,清楚看見鳳清歡的眸底劃過失落之色。
他頓時發覺自己說錯了話,明知道鳳清歡只剩下短短半年時日,怎么能狠心斷了這最后一絲希望念想。
燕子聿急急輕攬上鳳清歡的肩,柔聲哄道:“不過……既然《上古神傳》里有記載,就定然不會是空穴來風,小歡歡,你千萬別難過,也許真的是我落下了什么角落神窟也不一定。子聿哥哥明天就親自去趟天山,說什么也一定要找到古籍里的什么鸛呀朱鱉……”
鳳清歡哪能看不出他這是有心寬慰自己,唇角勾起一絲澀笑:“子聿哥就不必再哄我了,倘若這真是命數,我也只能認命……”
她的聲音很輕,卻如同千斤磐石般,重重落在燕子聿的心口。
“不!我們鬼靈族的后人絕不認命,小歡歡,只要有一絲希望,我也一定會想辦法救你。”
除了血狼受傷那次,燕子聿的眼神里再次流露出沉重莊嚴的神色。
他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