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清歡感受到殿內氣氛異常,暗暗給了夜北冥一記眼神暗示。
她總覺得南岳皇身上透著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邪氣,與外界傳聞大相徑。
夜北冥狹眸微瞇,似對女人的暗示視而不見,依然氣定神閑的嘗過每道菜肴后,才夾到鳳清歡的碗里。
他的舉止雖然看起來漫不經意,但清楚落入龍椅上的赫連長治的眼底。
冥王每一道菜都親驗過后,才夾給鳳清歡,可見他將這女人看得比他自己的性命還重要。
赫連長治唇角勾著笑,意味深長:“冥王執政以來,北冥國日益強大,都說冥王志在江山社稷,不近女色,可朕今日看來,冥王倒像是專情之人。”
夜北冥微斂的眸底一閃而逝的異色,顯然他也意識到了南岳皇所指之意。
身為君王,最大的忌諱便是在人前暴露出自己的喜好。
夜北冥幽幽抬眸,似笑非笑:“虎毒不不食子,愛妃身懷本王的子嗣,本王自是愛屋及烏,要好生照顧她。以南岳皇的年紀和閱歷,應該更能體會本王現在的心情,當年燕貴妃難產而亡,想必對南岳皇的打擊也是極大的……”
他的話低沉揚起,明顯看見赫連長治的臉色微僵一下。
赫連長治的臉色微僵,很快便恢復了常色,他眸光看似不經意,淡淡從孟柯將軍的臉上一掃而過。
孟柯將軍喉結滾動,不難看出神色的緊張。
卻就在這時,赫連長治的冷聲再度揚起:“不知……冥王究竟都聽說了些什么?”
鳳清歡微微抬眸,凝向龍椅寶座上的男人。
赫連長治的嘴角雖然掛著笑,但目光卻如饑鷹般冷冽嗜血,此刻他凝向夜北冥的眼神里,更是透著毫不遮掩的殺機。
那狠戾的眼神,直讓鳳清歡心中一顫。
就在這時,夜北冥的大掌暗暗握緊她的手,掌心的暖意更像是透著無言的安撫。
“本王只是聽聞,二十余年前,南岳國的燕貴妃分娩時難產,母子都未能保住,南岳皇一病不起,由此可見那件事情對南岳皇的打擊之大,本王也是初為人父,能夠體諒南岳皇當時的那份心痛。”
夜北冥嗓音低沉緩慢,鷹眸依然直勾勾盯著赫連長治,似是不想錯過對方臉上任何一絲細微的神色變化。
赫連長治與他眸光對視,數秒后,緩緩抬手舉杯:“過往舊事就不再提了。這杯酒,朕敬冥王千里迢迢前來歸還蝕魂鏡……”
夜北冥亦緩緩舉杯:“本王歸還蝕魂鏡,亦是為了兩國交好,邊境不再生戰事。”
赫連長治的目光漸暗,灰色渾濁:“這么多年來,朕向來不挑戰事,不與鄰國為敵。”
他的話確實不假,若非這次赫連世朔偷了蝕魂鏡、假傳圣旨命孟柯將軍出兵,南岳國確實不曾侵犯過任何鄰國。
但南岳國的實力,卻也是同樣不容任何鄰國侵犯。
就在赫連長治和夜北冥一陣寒喧之時,鳳清歡也在默默觀察著南岳皇。
剛才當夜北冥提及二十多年前的舊事時,南岳皇的神色分明就不太對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