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神色凝重，燕子聿的臉色也沉了幾分。
似也隱隱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性。
鳳清歡輕柔的嗓音徐徐道來：“南岳皇他的靈力修為之高，整個傲天大陸恐是無人能及，這些年他隱藏得太深了。但是，他的靈力里透著濃郁的血腥邪氣，只有食用過露血丸的人才會這樣……”
“你說的露血丸，可是采用鬼靈族修為高深者的精血練制而成的丹丸？”
燕子聿問話的同時，后背明顯立得僵直。
倘若赫連長治真的食用了露血丸，那他用來練制丹藥的鬼靈族人血，唯一的可能就是……當年誕下嬰兒尸骨未寒的燕貴妃！
當這個猜測從腦海里閃過，讓經歷過大風大浪的燕子聿，也不寒而栗。
鳳清歡凝著他的眼睛，正色道：“雖然只是我的猜測，但覺得還應該告訴子聿哥這件事情。”
燕子聿的臉色泛白，骨節分明的長指緊握成拳：“倘若真是如此，這回我絕不會輕饒他。”
等鳳清歡再折身返回閣樓雅間，夜北冥正提著狼毫筆在練字。
男人聞聲抬眸，對視上鳳清歡郁郁寡歡的水眸。
他緩緩放下手中的墨筆，暗香馥郁。
鳳清歡嗤笑出聲：“阿北為什么這樣的眼神看我？”
夜北冥依然瞇眼凝盯著她，若有所指：“歡兒送燕公子下樓，二人似乎聊了不少。有什么話不能當著本王的面說？”
鳳清歡走到桌案前，埋頭細細欣賞男人筆下剛勁有力的濃墨字跡，且輕笑回應：“阿北才剛說日后要對我義兄好一點，怎么回頭就吃上醋了。”
夜北冥從身后環抱緊她，嗓音沙啞低沉：“不知道為何，本王總覺得你和燕子聿之間有秘密。”
鳳清歡佯裝淡定，輕笑著拍拍男人的手：“以前不許我提起子聿哥，現在倒是你總把他掛在嘴邊。言歸正傳，你還有傷在身，趕緊先把藥喝了。”
想到夜北冥昨日趕去蠻荒城，來回一天一夜，身上還帶著傷，她確實放心不下。
鳳清歡輕推開男人，將事先準備好的湯藥端遞到他面前。
夜北冥接過湯藥一飲而盡，忍不住輕咳了兩聲，眉心微蹙。
雖然男人未吭一聲，但風清歡還是看得出來傷痛不輕。
“阿北，可否讓馬將軍用信鴿送封書信給我爹？”
“當然。不過……歡兒怎么突然要寫信給岳丈大人？”
鳳清歡莞爾一笑，故意賣了個關子：“不告訴你……”
當晚，鳳清歡讓馬笠用軍中信鴿送了書信給鳳五。
她在信中將赫連長治的所作所為一五一十告訴了鳳五，希望鳳五能夠勸說東臨皇不要出兵攻打北冥，否則就中了賊人的奸計。
這封信，鳳清歡也不知道能不能幫到夜北冥，畢竟鳳五身為人臣，有很多事情也并非她能左右。
所以剛才夜北冥問她時，她什么也沒說。
翌日，鳳清歡倒是起了個早床，前兩日讓底下的將士去張羅了些上好藥材，她想盡快煉制多些大補丸，好日后幫助夜北冥恢復體力所用。
廚房的爐火上，煎熬著為夜北冥療傷的湯藥，濃郁的藥味在狹小的空間里彌漫散開。
一道青灰錦袍劃破門廊，夜白辰那張俊美的面孔突然出現在廚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