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就憑燕公子一句話，便要拿掉大妃腹中的骨肉，這個決定……會不會太草率？”
別說老族長，就連夜北冥自己也懷疑過。
可是蝕魂鏡被封印、隱藏在空氣里的神秘人，這一切的一切都令他有種不安的預感。
“爺爺也覺得本王太草率？可是……歡兒的這條命我不敢賭，因為本王輸不起！”
倘若這件事情是發生在他人身上，他會覺得是無稽之談。
可是這次說會丟掉性命的是鳳清歡，堂堂號令天下的冥王竟也有膽怯的時候，他不敢賭！
老族長搖搖頭，神色凝重：“從古至今，老夫還從來沒有聽說過，孩子還未出生就有人能斷定，會危及到產婦的性命。倘若那燕子聿是有意的，王上豈不是中了他人的奸計……”
做為族中長輩，他膝下唯一的獨子都已經去逝，將夜北冥拉扯長大，拿他當做自己的親孫子一樣疼愛。
眼下好不容易看見他大婚得子，卻沒想到孩子還沒出生，他就要親口下令拿掉。
夜北冥冷靜的凝對上老族長的眼睛：“爺爺，我了解燕子聿，他絕不會拿歡兒的性命說笑。你見多識廣，難道真的沒有聽說過，有沒有一種特點的女人，只要分娩就會要了她們的性命？”
被他這么一問，老族長還不禁愣了下。
“老夫倒是曾在祖上傳的一本古籍里，看見過一則關于鬼靈族繁衍后代需要以命換命的傳說，不過……王上也清楚，鬼靈族這三個字在傲天大陸乃禁忌之詞，誰也沒真正見到過。倘若不是這次蝕魂鏡問世，老夫甚至都不能確定這世上究竟是否有鬼靈族的存在！”
老族長一邊說一邊搖頭，顯然對古籍上看到的這些傳聞，半信半疑。
鬼靈族？
夜北冥虛瞇起鷹眸，未發一言。
老族長瞥他一眼，言歸正傳：“王上可要記得，你答應老夫的三日之約。三日后，不論王上的決定是什么，老夫都會離開。”
留下這句，老族長便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銀白月光從窗口傾瀉而入，落了一地。
夜色濃郁如潑墨般，晚風徐徐。
夜北冥高大挺拔的身軀來到床榻前，鳳姿綽約。
他的目光凝盯著床榻上熟睡的女人，出奇的寧靜溫柔。
睡夢中的鳳清歡，似是突然感應到了什么，睡意惺松的睜開了水瞳。
“阿北？現在什么時辰了？”
她疑惑的瞥了眼窗外的夜色，直覺應該已入三更，可是男人卻坐在榻前，還未入睡。
夜北冥的嗓音暖暖懶懶：“你今日受了重傷，還受了驚嚇，本王放心不下。”
“所以你就守在床榻前？”
鳳清歡唇角微勾，忍著傷疼，笑出聲來：“就算你一夜不合眼，我身上的傷也不會突然痊愈，傻瓜……還不趕緊睡覺。”
她的輕嗔聲里，透著絲絲撒嬌意味，手指輕勾上男人的手，眸光溫柔。
夜北冥的大手，突然反覆握緊她的柔荑，一本正經：“歡兒，如果本王做了錯事，你會不會原諒我？”
鳳清歡瞇眼盯著他，眸中電光稍縱即逝。
“阿北是在為今日我受傷的事情自責嗎？這件事情不怪你，再說……如果不是你眼疾手快，我和孩子的命恐怕都不在了！”
她能感覺到，自從今日的高臺事故后，夜北冥就一直魂不守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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