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夜北冥的話中,鳳清歡已聽出了端倪。
男人的言外之意,他確是搶了南宮澈手中的九幽翠和盤古六戟,但卻并未傷及南宮澈的性命。
可是鳳清歡更清楚,對于南宮澈而言,這兩件圣物是他父皇托交給他的遺物,更甚他自己的性命。
如今夜北冥奪了九幽翠和盤古六戟,南宮澈定然不會就此罷休。
鳳清歡心底暗暗犯愁,眉眼憂郁,卻絲毫無損她精致絕美的容顏。
白色輕紗煙羅裙隨風輕擺,她淡掃娥眉,眸光深諳:“四大圣物雖然誘人,但我記憶中的阿北,對此并無貪念。”
“四大圣物,乃上古時代流傳下來的神物,相傳,蝕魂鏡與盤古六戟神力深不可測,手握青虹秘圖和九幽翠,則能找到上古流傳的寶庫,金銀財寶、秘籍兵器,應有盡有。本王也只是凡人,為何不能對這些寶貝心生貪念?”
夜北冥皺了皺眉頭,女人絕美中帶著憂愁倔強的眼神,讓他不由心煩意亂,刻意撇開眸,避開了鳳清歡的眸光注視。
鳳清歡依然不依不饒,不肯罷休地繼續追問:“如今天下,阿北的名號已是第一,身為北冥國君,錦衣玉食,名利身份你什么都不缺,又何苦執著于虛無縹緲的傳聞?”
她的聲音雖然很輕,但抑揚頓挫、擲地有聲,每一句都是人間清醒。
有關四大圣物的傳說,確有不少古籍有記載,寶庫之說也是眾說紛紜,可誰又真正知道,究竟是真是假?
夜北冥在她的咄咄氣勢下,轉過頭來:“四大圣物已經出現了三件,本王只需再尋到最后一件青虹秘圖,便能尋到寶庫,屆時……是真是假,一切就都清楚了。”
“倘若并沒有傳聞中的寶庫呢?阿北為了九幽翠和盤古六戟這兩件圣物,不惜與東臨國為敵,值得嗎?”
陽光下,鳳清歡吹彈可破的肌膚,更勝冬日白雪,清澈澄睜的水眸,更似山澗的泉水般清透明亮,攝人心魂。
她就這樣安靜地看著夜北冥,希望他能夠放棄垂手已得的圣物。
夜北冥的眸光卻在瞬間更加暗沉,嗓音冰冷:“說到底,你都是為了那個南宮澈,本王不過是搶了他的兩件寶貝,你就按捺不住的心疼起來了……”
鳳清歡臉頰暈染著一抹紅,并非羞澀,而是憤怒。
如同冬日驕陽下綻放的紅梅,美態中帶著入骨的冷傲。
她杏眸睜大,怒瞪著男人,低吼出聲——
“夜北冥,就算你失去了記憶將你我之間的感情忘了個一干二凈,可近在咫尺的事情你應該還記得吧?你是怎么從鳳凰山墜落,昏死在了幽冥谷?究根到底,不也是因為四大圣物之一的蝕魂鏡嗎?
我希望你放棄圣物,也是為了你的安危著想,可你卻不知好歹,口口聲聲污蔑我與南宮澈有奸情。”
鳳清歡是真的生氣了,不想在氣頭上再繼續和男人糾結下去。
她杏腮微鼓,掉頭轉身,拔腿就走。
卻被一只結實有力的手掌,倏地攥住了纖臂。
夜北冥嘴角抽了抽,如墨勾勒的眼梢,暗潮涌動。
他也說不上來為什么,只是看見她生氣要走,莫名覺得心尖一顫,幾乎想也未想便伸手攥住了女人。
可攥住鳳清歡以后,他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哄女人的話,夜北冥根本不會,可他卻又打從心底不想她不開心。
“咳……只要你從今往后不要再提那南宮澈,本王可以既往不咎……”
男人的話,卻更加激發了鳳清歡內心的倔強,她鳳眸微瞇,清洌的眸光對視上男人復雜深邃的瞳色,朱唇勾起疏冷的弧度——
“不必!我說過……會想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