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宮人松了口,鳳清歡心底暗喜,眼看著真相就要浮出水面。
“本妃知道,你只是拿人財錢、奉命辦差罷了,只要你老老實實的交待,究竟是誰差你去偷本妃的字跡,本妃便饒你一命,也絕不會牽連你的家人。如何?”
那宮人低垂下頭,吱吱唔唔:“大妃說話可算數?!”
“當然!”
“那……那奴才要當著王上的面,才愿意如實招供。”
鳳清歡杏眸微瞇,好個狡猾的奴才。
他心里恐怕是認定鳳清歡沒有權力赦免自己的罪,所以才要當著夜北冥的面招供。
不等鳳清歡開口應允,忽聞身后密門的方向傳來一聲冷笑。
夜北冥冰冷的嗓音緊隨而至:“該死的奴才,口氣倒是不小,在大妃面前也敢討價還價。”
鳳清歡心頭一驚,不知這男人是何時冒出來的。
她回眸,熟悉的紫金色華袍掠過門廊,夜北冥高大欣長的身影映入眼簾。
男人鷹隼狂狷的墨瞳,只是淡淡從鳳清歡的臉上一掃而過,很快便落在了被捆綁上木柱上的宮人身上。
那雙狹眸深處的銳光,高深莫測,鐫刻深邃的線條每一處都透著霸道強勢的王者氣息。
氣若游絲的那宮人,在男人高高在上的氣勢逼壓下,不由打了個寒顫。
“奴才……罪該萬死!”
“既知道自己該死,本王就成全你!”
夜北冥眸底的銳光和冰冷的嗓音,仿若利劍,將那宮人眼底最后一絲希翼打破,讓他的心思無所遁形。
那宮人的臉色更是蒼白如紙,啰嗦了半天才沒吐出半個字音。
就在這時,夜北冥已踱步到了鳳清歡和那宮人的面前。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子佇立在前,冷冽的聲音再度揚起:“就算是死,你還是得把事情先交待清楚,究竟是受了誰的指使,膽敢私進御書房偷大妃的筆跡?”
鳳清歡聽到這兒,水眸微驚。
顯然,夜北冥絕不是現在才出現,他方才在外面已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聽得一清二楚。
那宮人唇色蒼白,臉色更是慘白如紙:“奴才是……是受了璃妃娘娘的好處……”
“璃妃?”
夜北冥眸底劃過一抹疑色,失憶的他顯然將此人早就忘得一干二凈。
鳳清歡杏眸流轉,搶先一步:“璃妃早就被王上打入冷宮,她怎可能還有本事唆使得動宮里的奴才?還有方才從你屋里搜出來的那些金銀細軟,質地樣式怎么看都不像是璃妃帶來的嫁妝。”
那宮人啰嗦著連連搖頭:“奴才所言,句句屬實。”
鳳清歡秀眉微蹙,她原本以為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卻沒想到這個小宮人死到臨頭也不肯說實話,還把臟水潑到了身處冷宮的南宮璃月的身上。
看來,她是被算計了。
這小宮人恐怕是早就被人拿捏得死死的,寧可丟了性命,也不敢供出真正的兇手。
夜北冥狹眸半瞇,清了清嗓子:“看樣子,愛妃是話里有話,你不妨直言說出來,本王也能幫著分辯一二。”
鳳清歡見心思被男人一眼識穿,也不再隱瞞,開門見山:“既然王上問起,那臣妾就直言了,方才從這奴才的屋里搜出了金銀細軟和銀票,那些東西絕不是璃妃之物,所以幕后指使之人,也定是另有其人。”
夜北冥那雙深邃的鷹眸,眸光愈加幽暗:“愛妃在本王面前,不必拐彎抹角,把你心中懷疑之人的名字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