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碧心杏眸流轉，黯淡變冷的眸光愈漸冷靜下來。
“本郡主素來潔身自好，若非為了替王上解媚毒，也不至于投懷送抱，這張被單就能證明本郡主的清白。反倒是大妃，聽聞你是入宮前就破了身子，雖然王上為你遮掩，但此事在宮中早就傳開了，你又有什么資格來質問我？”
鳳清歡在看見那被單上的血跡時，嗓子眼就像是塞了團棉花似的，難受的半響未發出一個字音。
此刻的沐碧心，自是將她眼底的失落分毫不差的盡收眼底，原本黯淡的杏瞳泛起一絲光亮，如同凱旋的將軍般，高仰起脖頸，流露出毫不遮掩的驕傲。
“雖然前夜為了替王上解毒，失了處子之身，但本郡主不后悔，我相信王上和文武百官都會給我一個滿意的答復。”
聞言，鳳清歡微垂的眸子倏地抬起，又緩緩瞇起。
細縫間流露的精芒，對視上沐碧心那一臉驕傲得意的神色。
如果鳳清歡沒有聽錯的話，剛才沐碧心說的是……前夜。
可前天夜里夜北冥壓根就不在宮中。
鳳清歡心里閃過一絲疑惑，雖然沐碧心有憑有據，處子血跡的床單也就擺放在她的面前，但她更相信自己親眼看見的。
前夜男人分明在云隱寺，就躺在她身邊。
鳳清歡故意走近前，再瞥了眼那印著血跡的床單，幽幽笑：“本妃聽說，這處子血呀也能造假，沒什么可稀罕的……”
她的話出，沐碧心臉上的得意笑色瞬間僵滯，額間黑色隱隱：“你……”
鳳清歡見氣著了對方，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不過以碧心郡主的身份，應該不至于在這種事情上動手腳。”
沐碧心依然還是被她氣得不輕，沒好氣的道：“不管大妃是否愿意，我現在都已經是王上的女人，說不定肚子里已經有了龍種……”
說話的同時，她不禁輕蔑的瞥了眼鳳清歡隆起的腹部，就算這個異族女人先懷上了王上的子嗣，但一個異族女人生出的孩子，是絕沒有資格繼承大統的。
鳳清歡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盈盈淺笑：“雖然碧心郡主和老族長都這么說，但在沒有聽到王上親口告訴本妃之前，我也不能僅僅聽信你們的一面之詞。這處子血的床單，碧心郡主還是先收藏好，一切都等王上出關以后再提。”
鳳清歡依然是四兩撥千斤的見招拆招，看起來柔柔弱弱，每一個字卻都尖銳如刀。
沐碧心的臉色更沉了：“我和王上的事兒……他真的只字未提？”
想到昨晚在梨花宮里，她少有的在夜北冥面前放低姿態扮嬌柔，甚至不惜將亡母的情份也搬了出來，料準了能給男人施壓。
卻沒料到，夜北冥不僅在鳳清歡面前沒提要迎娶她的事情，還今日一早就閉關修煉了。
這分明就是在刻意回避她！
鳳清歡淡淡笑，這笑意卻絲毫未入眼底：“王上只字未提，可他前腳閉關修煉，老族長后腳就跑到祥云宮懇求本妃讓位給碧心郡主，所以本妃才不得不走一趟這梨花宮，弄清楚到底是什么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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