駿馬奔馳,鳳清歡和青玉趕了一天一夜的路,按照這樣的速度,應該不出兩日便能抵達邊境虞城。
而此刻的京都宮門外,夜北冥一身戎裝盔甲,麾下千軍萬馬,整裝待發。
男人神色陰沉,被自己的愛妃下藥偷走圣物,換作是誰都會惱羞成怒。
夜影雙手抱拳,小心翼翼出聲:“啟稟王上,大軍已經準備就緒,隨時可以出發。”
夜北冥悶悶應了聲,低冷道:“可有查到她們的蹤跡?”
“根據探子來報,馬蹄印跡是朝著東北方向而去的……”
夜影咽了咽喉嚨,壓低嗓音道:“末將以為,大妃應該是知道了邊境的局勢……”
不等他的話說完,一道傲冷的聲音從后面傳來——
“依本郡主看來,那個異族女人不僅是知道邊境的局勢,而且還有牽制王上的嫌疑。”
這道突然冒出來的聲音的主人,正是沐碧心。
只見她身后隨行的丫鬟手端著木制托盤,上面不知放著什么東西,用黑布蓋了個嚴嚴實實。
夜北冥皺了皺眉頭:“碧心郡主這話是什么意思?出言誹謗大妃可是重罪,本王看在蘭姨的情份上,已經給過你機會,倘若你再冥頑不靈,就不要怪本王不留情面。”
沐碧心唇角勾揚,冷魅的笑容里透著耐人尋味的深意。
“到底是我誹謗她,還是王上被她迷了心智,看看這個……就明白了!”
只見她一記眼神,身后的婢女便揭開了托盤上的黑布,一只鷹隼僵硬的躺在黑布下,早已沒有了生機。
夜北冥狹眸半瞇,目光從鷹隼的尸體上緩緩再凝落到沐碧心的臉上。
沐碧心一挑眉,眸光深邃的愈發耐人尋味:“這只鷹隼……就是東臨國與那個異族女人私通字信的證據。”
夜北冥的后背立得僵直,這只鷹隼他有印象,曾經在東臨國將軍府里見過。
不過,他卻只是淡淡瞥了眼,便將視線移開,語氣依然淡漠的如雪窟冰山:“不過是一只普通的鷹隼,碧心郡主未免也太小題大作。”
沐碧心哪能聽不出,王上的話分明就是有心維護鳳清歡。
男人愈是對鳳清歡百般偏袒,沐碧心心里就愈是恨得牙癢癢。
她暗暗捏緊了單拳,才克制住內心洶涌澎湃的波瀾,唇角依然漾著耐人尋味的淺笑,眸光淡淡橫掃一眼排列整齊的士兵們,再重新落在那張冷漠的銀色面具上。
“這只鷹隼前兩日從祥云宮飛出來,正巧被碧心撞見,因察覺有異便將它射下,看它腳踝上系著銀色信筒,質地工藝都是東臨國的東西,里面的字信更是大妃寫給東臨皇的信,王上若是不信,親眼看看便是。”
她的聲音高亢有力,似說給夜北冥聽,更似是說給滿堂將士們聽的。
夜北冥冷眼凝著她,他當然能洞察得到沐碧心的動機,這女人到底是讓蘭姨給寵壞了,已經嬌蠻任性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她以為當著眾將士的面詆毀鳳清歡,就能取代歡兒坐上大妃的位置嗎?
“既是兩日前發現了這只鷹隼,為何現在才稟告本王?”
夜北冥冷聲反問,淡漠的眼神更是冷如冰霜。
沐碧心杏眸微閃,漆黑的瞳色很快便恢復了自如神色:“王上對那個異族女人……”
“歡兒是本王明媒正娶的大妃,你若再出言不敬,就別怪本王翻臉無情!”
夜北冥厲聲打斷了她的話,沐碧心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卻也不能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