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蕭氏又忙著招待貴客,就在蕭雨瑟剛要松口氣的時候,蕭氏又扭頭瞪了她一眼。
她分明是在責問她:“好不容易哄得顧景軒娶五公主,你怎么又跟她糾纏上了?冥王也不是個好惹的,你是瘋了嗎?”
蕭雨瑟才覺得自己要瘋了……這個娘,太厲害了!
思緒千回百轉之中,眾人已入了正廳。
廳里早就擺好了酒菜,一個一桌,不多不少,看來蕭氏早就聽到風聲,在家里打點好了一切。
宴席上,蕭氏如魚得水,高談闊論,說的全是雞毛蒜皮的生活瑣事,卻不讓人厭煩。
兩個時辰下來,她精力充沛地應付著這三個男人,四兩撥千斤地將顧景軒提出的婚事又擱置下來,哄得燕子聿不得不答應做她的干兒子。
就是在夜北冥那里麻煩點,他軟硬不吃油鹽不進,但蕭氏還是小有成就,拒絕了夜北冥要住在這里的要求,折中一下,允許他時常來拜訪,但這兩日不能來打攪她們母女重聚。
蕭雨瑟安靜地坐在一旁,心中漸漸生出敬意。
她是鳳清歡時,沒有母親,鳳府被二姨娘唐湘云把持,成天作威作福,全是負面印象。
鳳五長年征戰,時常不在府中,即便在府中,作為武將,他直來直往,怎么可能有蕭氏這樣的七巧玲瓏心,世故得不要不要的。
這一世,她做了蕭雨瑟,再看看蕭氏的做派,之前對記憶中的許多事,不理解之處,也漸漸想通了。
“瑟兒,發什么呆啊,送一送這二位公子。”蕭氏順利打發完他們之后,把掃尾工作交給了蕭雨瑟。
燕子聿現在是蕭氏的干兒子,已安排住到外院西廂房。
蕭雨瑟要送的是夜北冥和顧景軒。
“雨瑟,我與五公主的婚事,我自會想法子推掉。你為了我,連命都不要,也要去摘白幽草,我今生今世定不負你!”
顧景軒說得情深切切,好像他與五公主的婚事,是別人逼他的。
蕭雨瑟不想再裝傻,她冷淡地回道:“之前我傻,你說什么我都信。現在仔細想想,我應是著了你的道,以為我們青梅竹馬感情深厚,這才一心想救你……”
顧景軒心里咯噔一下,沒來由地心慌。
蕭雨瑟聲音清朗,不卑不亢。
“那個替身長得跟你真像,因你總是生病,每次一病容貌都會有些許變化,所以你換了替身我都不知道。這些年,與我相見的人,恐怕有時是你,有時是他吧。”
“我看你這身體比從前好了許多,該不會是吃了我采的白幽草和留下的藥丸吧。你費盡心思,讓一個替身得了你一樣的病,再哄著我去想法子救你……你不信我,怕我會毒死你?”
“既然彼此都不信任,何苦又要虛情假意,你目的已達成,咱們從此一別兩寬,各自歡喜不好嗎?”
將記憶整理出來之后,蕭雨瑟很快就發現破綻。
他們確實是從小就相識,一起相伴長大。但顧景軒自十歲后,病越發重了,他們見面的機會越來越少。
他也因為生病,每次相見,都是蜷縮在病榻之中,容貌有些變化也是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