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武修靈之人,不是應該有肉的嗎?
思緒差點就要飛出西寧國了,忽然覺得手腕一痛,原來是蕭雨瑟掙脫不成,張嘴咬了他一口。
夜北冥冷靜地看著,仿佛只是被蚊子叮了而已。
“你看上夜影了?”平淡無奇的陳述句,冷冽如雪山冰峰。
少女急切地要撇清關系,“本小姐見夜侍衛長得一表人才,與我的侍女極為相配,這才問問。”
“女人,你少誆本王。你家侍女看上了燕子聿,你舍不得他,就拿夜影去充數?”夜北冥輕笑,戲謔嘲弄之意,溢于言表。
蕭雨瑟氣得銀牙緊咬,突然抬腿,往男人襠部踢去。
大掌抽回,如鷹爪緊緊握住女人纖小腳踝,鐵腕用力,硬生生將她的腿拉直向上。
蕭雨瑟瞪大水眸,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右腳尖就抵在耳邊的墻面上,兩腿生生被他強行拉成了一字。
盡管她身體柔軟有韌性,并不覺得疼,可這姿勢,著實羞人。
真是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
蕭雨瑟又羞又惱,殺他的心驟然而起。
冰冷殺意凝聚在指尖,直直戳向夜北冥的雙眼。
夜北冥不得不放開她往后退,兩人連過十幾個殺招。
男人正打得酣暢,少女突然擰身飛向夜影,趁他不備,一把匕首抵在了他的頸上。
“說,你有沒有心上人?”問題突兀又可笑,但聲音堅定又正經,沒有半點玩笑的意思。
夜影看向夜北冥,見他微笑頷首,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回答:“沒有!”
秀眉輕挑,眸光清冽冰冷,一顆心莫名下沉,有種不祥預感。
忽然,蕭雨瑟將夜影推向一邊,借力飛身到夜北冥身側,利刃閃出銳利光芒,半截烏發被割斷,落在細白柔軟的手指之間。
“冥王,下次你敢再無禮,下場如它。”
女人纖指一松,烏黑發絲隨風吹散,落入泥中。
水袖灌風,倩影如夢,眨眼間少女已越過墻頭回到蕭府。
夜北冥摸著耳邊被割斷的剩下半截頭發,放聲大笑。
笑聲響徹云霄,痛快暢意,霸氣狂妄。
夜影暗自詫異,自從大妃離開后,這還是王上第一次笑。
“有意思,這女人……太有意思了!”夜北冥薄唇不由自主向上勾揚,淡淡的笑意,滲入心底。
蕭雨瑟狼狽地跑回到屋里,坐在桌前暗自生氣。
她氣自己沒有用,不但殺不了夜北冥,還被他輕薄。
鳳五死了,她不能回去祭拜,青玉也不知過得如何。墨寶他們有玉玲瓏照顧,她不必擔憂,她的孩子……
猛然間,蕭雨瑟覺得胸口劇痛,似是一顆心被人生生地剜去,痛得她立刻倒在床上,全身痙攣抽搐,盜汗如雨。
她一時沒有收住思緒,觸動了蓮開新生的詛咒。
剛開始,她已經痛得連手指都抬不起來,每一處關節仿佛都被扎入細如牛毛的金針,整具軀干都不屬于她,無法控制。
“娘……女兒終于能體會您……當年……”蕭雨瑟緊緊地蜷縮在床角,汗落如雨。
她的娘,當年為了生她,忍受了多大的痛楚。
她以命換命,自己才能來這世間走一遭,說什么,自己也不能辜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