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太子與寧王內訌,平王想趁機撿便宜,他以為自己這步是妙招,卻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要殺你去殺,我們不參與。”蕭雨瑟當下就想把她和燕子聿摘出來,這個時候,不是與西寧皇族撕破臉的最佳時機。
夜北冥那雙如鬼魅般駭人的冰瞳半瞇,他慵懶地斜靠在一旁,邪魅的沙啞嗓音低低飄入她的耳畔。
“只要平王死了,你們百口辯。”
蕭雨瑟與燕子聿對望一眼,心中都暗自罵了夜北冥幾百句。
他不搞陰謀,玩陽謀,擺明了,攤開來告訴他們,他就是要殺平王,并且不管他們配不配合,都蹚了渾水。
蕭雨瑟杏眸微斂掩去眼底一閃而逝的異色,唇角勾勒著梨花般清雅的淺意。
“冥王……打算何時動手?”
“隨緣。”夜北冥撣了撣身上的灰塵,起身要走。
高大背影玉樹臨風,孤寂撩人。他側身回望,淡淡的邪魅笑謔,直盯得鳳清歡心口一縮,呼吸也莫名窒停。
“本王送蕭姑娘的大禮,似是不夠合你的心意。這次,就當是補償。”
燕子聿看著夜北冥施施然離開的身影,啐了一口:“真是鴨子沒吃著,惹了一身臊!”
杏眸微垂,蕭雨瑟輕輕地嘆了口氣。
“小雨兒,你怎么了?”
銳芒逐漸暗淡,精致小臉掛滿了無奈和猶豫。
“原主小時候,幾次險些喪命。蕭氏查了很多年,最后查到了平王身上……”
“你是說,平王曾經多次想殺死你?”燕子聿的腦子迅速飛轉,很快就明白過來,“夜北冥殺平王,竟是為了討好你?”
蕭雨瑟白皙的臉頰因羞怒而染上一片酡紅,冷喝一聲:“子聿哥,你別胡說!他……他分明就是要拉咱們下水,才故意……這么說的!”
“好好好,我不說了。”燕子聿連忙舉白旗。
他還安慰她:“反正咱們也沒打算放過平王,走一步看一步,總歸有辦法兩全其美的。”
這件事之后,夜北冥再也沒有跟他們說過一句話。
隊伍前進的腳步漸漸加快,很快就到達了此行的最后一個驛站。
眾人入住時,天已黑,燕子聿看見一個侍衛帶著五個年輕貌美的女子,進了平王的屋子,不屑地撇撇嘴,回屋休息了。
曖昧的叫喊聲很快響起,許是因為今天人多,又沒關門窗,鶯鶯燕燕,好不熱鬧。
“王爺,您快來捉奴家啊!”
“奴家這里癢,王爺摸摸奴家吧。”
緊接著,有人開始唱起了小曲,調情小詞一句比一句露骨。
和著小曲,男女有節奏的聲音直鉆入耳,平王和那些女子說的對話,越來越不堪入耳,即便是住在最角落里的蕭雨瑟,都聽得清清。
放浪形骸的男子歡樂的大吼聲,簡直是震耳欲聾,比起從前的幾晚,有過者而不及。
蕭雨瑟正在為夜北冥的計劃心煩意亂,聽到這些淫詞艷曲,和一聲高過一聲的浪叫,她只想找個清靜地方洗洗耳朵,然后好好看書。
推窗望去,遠處有個小林子,正是安寧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