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雨瑟又撿了些重要的來問,顧景軒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有些他參悟得比蕭雨瑟透徹,有些他一知半解,可角度獨特,思維發散且有創意,總能令蕭雨瑟茅塞頓開。
“我應該早點來,與你聊聊這本《觀星錄》。”蕭雨瑟由衷說道。
顧景軒嘴里泛著苦味,訕訕笑著,沒有說話。
蕭雨瑟又撿了幾個不痛不癢的問題問,顧景軒回答完后,神情嚴肅地說:“瑟兒,你我之間,不必隱瞞避諱。你有何疑惑,問我即可,我不會出賣你的。”
“嗯……”蕭雨瑟實話實說:“我不信任你,可眼下有個難題,我直覺,你能給我答案……”
顧景軒折身從抽屜里拿出一瓶毒藥,當著蕭雨瑟的面,吃了三顆。
蕭雨瑟想阻止時,三顆毒藥已然下肚。
他點了一炷香,然后把解藥塞進她的手心。
“最快一炷香時間,毒藥會發作。你若不信我,可以在我回答完你的疑問之后不救我。”
蕭雨瑟汗顏,可眼下沒有時間道歉,她只能簡略地說了自己尋找蝕魂鏡的過程。
“我一直有個疑惑,既然四大圣物與其修煉者能有感應,那么四大圣物之間也應該有感應才對。為何盤古六戟和九幽翠,找不到蝕魂鏡。”
顧景軒的額頭冒出豆大汗珠,他臉色蒼白,嘴角開始沁出血絲。
喉頭有甜腥味翻涌起伏,他強忍著不嘔血,努力讓自己的笑容更加平靜從容。
“瑟兒,你是被自己繞進去了。”
蕭雨瑟見他如此痛苦,要給他喂解藥,他倔強推開,一定要堅守他剛才說的話。
“你一心想著它們是圣物,所以把它們所有屬性都想得過于與眾不同。這世間,無論是圣物還是神器,都如同一顆純潔的心,最怕的就是污穢……”
顧景軒開始咳嗽,每咳一聲,便有血涌出。
起初是紅艷艷的鮮血,隨即是又黑又濃的瘀血……
他緩了緩勁,瞥了眼桌上即將燃盡的香,陰柔的眼神,竟閃過一道如陽光般明亮的眸色。
“只需要把蝕魂鏡放在污穢之中,它會進入休眠狀態。如此,其他圣物很難探尋到它的存在。”
“如果蝕魂鏡休眠,那白衣女子又如何利用它修煉的呢?”
“假如,蝕魂鏡成為了她身體的一部分呢?”
對啊!我怎么沒想到!
蕭雨瑟激動地在屋子里踱步思考。
如果蝕魂鏡成為了身體的一部分,人鏡合一,修煉時自是天衣無縫。蝕魂鏡休眠,只是與外界斷了聯系,可對這具身體的主人而言,它是存在且能使用的。
這本是個很簡單的道理,可因為蝕魂鏡是圣物,他們在思考問題之前,就有了一個特殊設定,這才導致思考的路子不對。
蕭雨瑟高興地手掌出拳,興奮地連聲說道:“太好了,總算想通了!”
撲通!
身后傳來顧景軒倒地的聲音,桌上的香,快要滅了……
蕭雨瑟連忙把解藥塞進了他的嘴里,生怕解毒晚了,又把隨身帶來的解毒百花丸倒了小半瓶,全都塞給他吃。
吃完藥的顧景軒,總算有了氣息。
他低聲問:“瑟兒,你信我了嗎?”
“這藥丸吃了,有毒的解毒,沒毒的……強身健體。還剩下半瓶,你留著,平日當糖豆吃吧。”
蕭雨瑟有些尷尬,不好意思看顧景軒,答非所問后,倉皇地留下藥瓶,準備離開。
忽然,外面傳來打斗聲。
蕭雨瑟站在窗下細聽片刻,頗為吃驚。
“是誰這么大膽,竟敢殺到你們宰相府?”
顧景軒剛解毒,渾身乏力,氣息不穩,嗓音低且弱。
“我爹……不甘心只做宰相,一心想得到青虹秘圖,做西寧國的皇帝。”
蕭雨瑟怔住,猛然間覺得,此行的收獲有點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