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太太氣息微弱,“我受不起您的禮。”
“哦,我明白了,你是要我爹爹給你磕頭謝罪嗎?”
見阮今朝笑的一臉天真,魯太太著實窒息。
這已經不是聽不懂人話的范疇了,就是故意的!
邊上的趙家太太后怕起來,看向以退為進的咄咄逼人的阮今朝。
她道:“賀大奶奶是否太過顛倒黑白!賀瑾和沈杳的事,我們不過是道聽途說的,索性現在事情說清楚了,賀大奶奶何必不依不饒起來,日后在京城抬頭不見低頭見……”
阮今朝不解,“我如何咄咄逼人了?你們污蔑了我,我還不能要個公道出來?你們沒有道理都能口銜乾坤顛倒日月,我有理還不能為自己辯駁兩句?”
她長長嘆了口氣,“罷了,誰讓我是遠嫁,沒有娘家人在京,也是活該……”
說著,阮今朝話鋒一轉,眨眨眼,目光落到沈簡身上。
“魯家太太莫不是看上安陽侯府的門第,奈何高攀不上,因此就干脆接著這事情搞臭搞爛杳杳的名聲,到時候你家在去做個好人,還能得個好靠山。”
魯太太的確有個要議親的兒子了,聽著這話都想去撕爛阮今朝的嘴了,“你,你——”
沈簡很適時的結過阮今朝丟來的話頭,冰涼涼的哦一聲,揚了下唇角,“原來魯太太打的是這個主意,看來一個個都覺得本世子是要入土了,提不動刀了?”
他的眸光很是鋒利,“魯太太是覺得我侯府的臺階太低了?阿貓阿狗都能進的去了?”
魯太太有氣無力,被阮今朝和沈簡左一句右一句的高帽逼得都要吐血了。
沈簡難得和這些婦人嚼嘴皮子,示意沈杳跟著他出去,側頭警告鬧事的兩個人蠢貨婦人,“以后若我聽著有人造謠我妹妹,我就認下是二位胡言亂語了。”
他忽而揚聲,搖著扇子喃喃,“倒是奇怪了,都鬧成這樣了,怎么賀家沒一個主事的人出來的。”
沈簡的話倒是落到謝家三個太太心中,三人很有默契的先安撫了驚嚇住的賓客,有熟絡的說了些話,就心照不宣齊刷刷走了出去,準備去找找賀老太太的晦氣。
阮今朝拉著賀瑾在賓客前裝了小會兒恩愛,一個覺得惡心一個覺得害怕,最后捏著了借口逃之夭夭。
“再有一次,我活刮了你。”阮今朝丟開她的胳膊,邊拿汗巾子邊說,“日后絕對不能讓司南或者東雀離開你寸步……”
她摸了小會也沒摸到汗巾子,賀瑾就把自個的手帕遞過去了,“用我的吧。”
“那是我母親給我繡的。”阮今朝就說,她摸了袖口又摸腰間,去哪里了?
“阮阮姐。”
二人尋聲而去,就見沈杳站在拐角探出個小腦袋。
“躲什么,越躲越是心虛,出來說話。”
沈杳乖乖的走過去。
阮今朝覺得她傻乎乎的,說她,“京城地皮巴掌大,今日不見,明日也會見,坦坦蕩蕩的說話,外頭看幾次稀奇還能說什么?自己心中有鬼,看誰都覺得是鐘馗。”
“阮阮姐教訓的是。”沈杳嗯了兩聲,心道,和哥哥剛剛教訓他的話好像啊……
她頓了頓,“阮阮姐是在找手帕嗎?”
阮今朝嗯了一聲,見她遞過來的東西,咦了一聲,“你那里撿到的?”
“哥哥給我的……”沈杳硬著頭皮說,“哥哥說,事情已完,物歸原主。”
阮今朝看著帕子,笑意凝固了下。
想來是是沈簡抱著她時,趁她不注意摸走了。
這狗東西還想留著個后手來要挾她了。
阮今朝冷哼一聲,捏著汗巾子凌空抖了抖,十足嫌棄。
她看向沈杳,咬牙道:“替我告訴你哥哥一聲,咱們彼此彼此。”
沈杳不解,還是跟著她身側,覺得她不笑的時候有點兇,“阮阮姐,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今日是我不對……”
“來龍去脈你哥哥已同我說清楚,但只此一次,別在犯蠢了,若我和你哥哥今日都不在,你該如何?難不成一頂粉轎子進來與我姐妹相稱,做妾?”
沈杳抿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