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沈杳撒嬌要去廟子燒香,天不亮,一行四人就朝萬安府香火最盛的廟子去。
暈船的賀瑾休整了兩日算是活了過來,臉上算是能看到點血色,陪著腦袋都鉆出馬車窗戶的沈杳看著外頭的熱鬧,時不時說些趣閑,引得沈杳輕笑。
阮今朝則是昏昏欲睡撐著腦袋,發髻上的步搖晃晃蕩蕩。
街上都是行人,大清早叫賣聲就開始絡繹不絕,臨著寺廟了更是車水馬龍,走走停停,足見雍州繁華。
阮今朝撐著的下巴好幾次滑落,睡得專心致志,又帶著股傻兮兮的模樣。
沈簡覺得她好笑,折扇輕扇,“成日也沒見你做什么,瞌睡倒是多的很。”
“昨個你和黃家人談生意,我陪著他們家太太奶奶打牌九呢,你當不累的。”阮今朝嘆息,咕噥起來,“一家子都打得臭,我還生怕她輸急眼了把我們兩個趕出去。”
“你贏了人家八百兩還說人家輸不起了?”沈簡說她。
想著昨夜這人拿著幾張銀票給他炫耀,真想給她兩下好的,黃家商號算是雍州酒水產業的龍頭之一。
置辦的鋪面有營生酒水的,若是兩邊能好好的合作一番,必然能賺的不少。
這個人倒是好,一個勁贏人家屋子的錢,他坐在隔壁都能聽到她數錢的陰間笑聲。
阮今朝直起身子,皺鼻子輕哼,“不是你過來非替我摸了兩把,我能贏一千兩你信不信,你也是個臭豬腳的爛手,娘的……”
“你那嘴我給你說了多少次好生說話!”沈簡擰她臉,“你是姑娘,就給我有點姑娘模樣!帶壞了杳杳我弄不死你!”
“疼啊!”阮今朝打開他的手,吃痛的嗷了一嗓子,“沈簡,你下手能不能有點輕重的!”
“你不知道疼我打你的意義在哪里?”沈簡看她還叫嚷起來了,“以后少給我說這些腌臜話。”
阮今朝揉著臉別過身不想理沈簡了。
沈杳覺得阮今朝生氣了,小心翼翼問,“嫂嫂,是不是哥哥弄疼你了?”
賀瑾看她捂著臉,也覺得不對勁,“阮姐,你讓我看看你臉有沒有事。”
阮今朝有多在乎她這張臉,他還是深有體會的。
院子每月最大的出賬就是這人臉上用的,別看難得上妝一下,保養用的七七八八的東西,愣是又多又貴。
阮今朝哼了一聲,腦袋一耷拉誰都不理會。
沈簡本覺得阮今朝就是驕縱過頭,見她委屈巴巴縮在旁邊揉著臉頰,也開始想剛剛是不是用力過猛了。
奈何賀瑾同沈杳已經一左一右哄著阮今朝了,他一句話也插不進去。
馬車停下,沈杳驚呼的哇了一聲,“哥哥,嫂嫂,這寺廟比咱們京城都熱鬧呢!”
“到底是三個京城得大小,每年雍州的稅收可是最多的。”賀瑾看沈杳笑的開心,眉目也不自然的溫柔了下來。
見沈杳朝著里面走,他也跟著過去,“我先陪杳杳進去了。”
馬車里頭他就感覺沈簡是想哄阮今朝兩句的,奈何他和沈杳都在,這人恐怕是拉不下臉面的。
勇叔帶著東雀還有兩個人跟了上去。
司南見阮今朝捂著臉,走過去看她,“怎么了?”
阮今朝搖搖頭,“沒事,你去跟著賀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