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嬪忙跪著地上,“妾身替侄女謝太后娘娘恩賜。”
太后瞪她,“搞這些虛禮做什么,快些起來,別嚇著今朝了了。”
說罷,她嘆了口氣,“昨夜賀家太太吃酒發瘋鬧到我這里,哀家怕她瘋瘋癲癲不清醒的出去,反倒是鬧得賀家謝家天家顏面都不保,因此就留在宮里。”
太后看著柔嬪,“說到底今朝在京城沒有娘家,謝家既是外租家,就算是這孩子依仗,又是天家賜婚,說什么也算哀家跟前打發出去的姑娘,咱們關起門來太過調停調停如何?”
太后說著,拍拍阮今朝的膝頭,“不怕不怕,天塌下來哀家給你撐著,你父親是有功涉及忠君愛國的將士,你母親更是當年名冠京華的淑女,哀家才不信外頭的人說你不懂規矩。”
旁邊的老嬤嬤適時走了出去,穿著誥命服的王氏被兩個老嬤嬤請了出來。
王氏被關了一宿,心中怨恨憤懣無比,推開婆子,指著阮今朝,“太后娘娘,您說今日會將這潑婦叫來與我對質——”
“賀大太太,還請嘴下積德,今朝千萬不對都是您的晚輩,如何能用如此歹毒字眼咒罵她?”柔嬪站了起來。
她的維護之意毫不掩藏,“今朝性子活潑了些,倘若真的有不對之處,您不能忍,可告訴謝家人,也可來告訴本宮,何來驚擾太后金駕?”
若非不是昨夜沈簡傳了話進來,已有主意要她配合,她非得讓這潑婦好看。
望著王氏,阮今朝歪頭笑著,“大太太昨夜果真是喝高了,太后跟前,柔嬪面前也敢出言不遜了,您有什么我帶您回家在說可好?”
王氏臉還腫著,盯著阮今朝,給太后拱手,“太后娘娘明鑒,這不孝的兒媳婦我賀家是不敢要了,阮今朝,你敢當著太后娘娘發誓,說我這臉不是你打的嗎!”
柔嬪冷聲帶怒,“來人,將賀大太太帶下去好生醒酒,去讓賀閣老親自來領人!”
王氏極怒,她輩子還沒吃過這樣的虧,指著柔嬪,“你不過是個四品嬪位,也敢這樣同我說話!真當我娘家無人了嗎!”
“賀大太太好大的脾性!”
冷冽的聲音自外而來。
尋聲而去,李玕璋背著手闊步進來。
他拱手給太后請安,“兒子給母后請安。”
太后擺擺手,“陛下怎么來了?”
李玕璋抬手示意所有人都不必多禮,攙著太后坐下,吩咐宮婢,“此前有樁軍需貪污案,主謀正是兵部侍郎王家,兒子聽聞王氏想以婆母之威,逼迫今朝交出證據損毀。”
太后恍然大悟,忙把站在的今朝叫到跟前,“好孩子受委屈了啊,不怕不怕,哀家在這里,陛下也在這里,萬般委屈都只管說出來。”
王氏哪里知道昨夜到現在外面都發生了些什么,正欲跪下開口,李玕章拂袖,“都進來吧!”
一聲令下,淑皇貴妃、李明薇、李明啟還有沈簡都走了進來。
太后哎唷起來,“怎么好端端都擠到我這里來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拉著阮今朝的手安撫她,目光憐愛極了,“不怕不怕啊,哀家這里牛鬼蛇神都要退避三舍的。”
李明啟上前撂衣擺跪下,“父皇,兒子所言句句屬實,昨夜王氏深夜擊鼓進宮,先去皇后宮殿大罵我表姐,而后皇后讓其出宮,她便轉頭來驚擾皇祖母,皆因我表姐不肯為虎作倀,銷毀證據!”
王氏一臉蒙,“十三殿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