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今朝哦了一聲,抓著兩只龜就跑了出去。
院子安靜了下來,沈簡側眸望著蹦蹦跳跳離開的姑娘,許久,他突然笑了起來,捏著手中的茶杯砸到墻上去,碎片四濺。
佟文嚇得進來,就見沈簡撐著桌案捂著嘴重重的咳嗦,滿臉通紅,明面是喘不過了氣了。
“世子、世子爺您這是怎了?”佟文臉唰的蒼白,忙給沈簡撫背,“世子爺,您不要嚇小的!”
沈簡咳嗽的臉上毫無半點血色,感覺喉間腥甜,掌心便接著斑斑血跡。
“你咳血了?”佟文聲音直接拔高,“小的馬上去找程太醫來。”
“回來,咳血罷了,又不是沒咳過。”沈簡扯了帕子掩住口鼻,又是一攤猩紅溢出。
他指著某處,“去把藥拿來。”
佟文搖頭,勸道:“世子爺,那藥真的不能在吃了。”
沈簡肺管子呼氣都在疼,他輕嘲:“吃與不吃都是死,與其纏綿病榻多活幾年,我倒是想輕輕松松這幾年。”
佟文直接跪在了地上,“世子爺,那藥不能按照您這種吃法來的,當日您求程太醫給您制藥,程太醫就說了三日一丸,你卻一日一丸,身子根本受不了,物極必反的世子爺!”
沈簡難受的不行,難得理會佟文,干脆自個跌跌撞撞去摸了盒子,摸出兩丸含進了嘴里。
——“程伯父,眼下侯府會有大難,我需要一具健康的身子,懇請您幫我籌謀,萬般后悔阿簡自己承受。”
——“此藥是我偶得藥方,可使枯木逢春,但卻是濃縮壽命的陰損之藥,你要想清楚了,即便服用,最好也在身體極不舒服在用,倘若平時的話,最多三日一顆。”
沈簡接過佟文遞來的茶水滾下心頭,腦海都是程太醫當日在客棧緊蹙眉頭的神態。
——“您不必這幅模樣,藥是我自己吃的,命是我自己的,天地不怨,與您無關,所以,我眼下還能這樣明面健康活幾年,還請告知,我也好提前安排侯府將來,還有身邊人。”
——“三年,不出太大意外,你大約還有三年。”
沈簡撐著八寶架子,腦子都是勇叔的話。
對,他就是知道阮今朝對他會軟著性子,他就是想把阮今朝攥緊在手心里頭。
阮今朝不可控的情況太多,她心中所想只有回家永世不在踏入京城,等著和離亦或者阮賢班師回朝,這門賜婚,謝阮兩家定然要逼李玕璋點頭和離。
可他還要縱橫謀劃下去。
他就是卑鄙無恥,骯臟低賤,他知道在阮今朝心中,一直都覺得是她間接殺了沈杳、賀瑾,對他心中始終都有一抹愧疚。
所以今生今世對他都會能遷就則遷就。
他就是在利用這抹愧疚讓,阮今朝愿意乖乖的呆在他身邊聽話。
若是阮今朝知道他就是前世的沈簡,大約是會恨他一輩子。
喜歡?
阮今朝怎么可能喜歡他!
扶著八寶架子的手狠狠用力。
砰的一聲,佟文看被推翻的八寶架子,徹底嚇得不敢說話了。
沈簡重重的喘著粗氣。
所以,他又要讓阮今朝如同上輩子那樣用失望的眼神盯著他看嗎?
真去再說那些尖刀利刃的話,他還前世有什么區別。
不。
他絕對不要。
弄死他都不可能。
看著摔的滿是碎片的地板。
沈簡心口濁氣下了大半。
他改就是。
大不了日后他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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