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官眷官陸續而來,李玕璋照例磨蹭而來,大帳整齊高昂三呼萬歲,李玕璋叫了平身。
眾人的目光也落到了以李玕璋為中心的座位安排上。
依舊是太后在右,皇后在左,淑妃在左二。
不少人都以為柔妃會取代淑妃的位置,眼下誰不知道柔妃在后宮水漲船高,李玕璋有時大半夜都留宿在柔妃宮中,特別對是對李明啟肉眼可觀的扶持之意。
不過柔妃卻是挨著太后坐著,足以說明,李玕璋是頗為尊敬她的。
讓人覺得更加的詭異卻是——柔妃旁邊的桌案上,居然是阮今朝和沈簡并肩坐著。
這兩個人如今關系在京城上下可謂眾說紛紜。
一說二人勢如水火,都想握住李明啟為自己所用,表面風平浪靜,暗地動手提刀、
二又說沈簡是想弄死阮今朝,給自個妹妹報當初未嫁之仇。
席中也有明白人,聽著嘴碎的人越說越不著調,就道:“亂嚼什么舌根,阮元帥就怎么一個獨女,三品的誥命又破格封了縣主,如何坐不得那位置?沈世子頗得太后喜歡,又是十三皇子夫子,此前就在朝中立功,陛下有意抬舉,如何坐不得那處?”
位置的安排是要全全在李玕璋眼皮子走一圈的,哪有什么任意而為的,朝政局勢各處派系都能細微洞察。
李玕璋此舉,恐怕頗有深意。
淑妃給李玕璋敬酒,那目光就瞟在了阮今朝身上,“賀大奶奶真是國色天香,在普通的衣裳落在您身上,都讓群芳黯然失神。”
她目光一轉,含唇輕笑,略帶促狹,“不過啊,賀大奶奶還應該穿些華麗的衣裙,上次宮宴那身端的華貴嬌艷,今日……莫不成是在邊塞呆的太久的,什么料子都覺得好了?”
又是在暗戳戳諷刺阮今朝的出身,還拐著彎說她鄉巴佬。
說完,淑妃調笑,“沈世子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沈簡倒酒的動作一頓,正欲開口,桌下一只手就擰了他一個好的。
若不是被打了些日子抗揍了些,他還真能把酒水灑出來。
阮今朝則是抬起袖子,燭光在她白藍衣料而過,波光粼粼。
太后瞇眼,隨即樂呵呵問:“朝朝啊,這是哀家那日送你的料子嗎?”
阮今朝點點頭,目光盯著淑妃,“原來倒是我不識貨了,本以為太后賞賜給我的必然是極好的段子,想著做了衣裳穿到這種場合應是對的,淑妃娘娘教訓的是,下次臣女定然好生打扮拾綴。”
淑妃臉上尷尬無比。
李玕璋掃她一眼,還是幫腔打圓場,“今朝啊,這料子本是程國大內用的,大宜境內甚少,這些個婦人哪里見過的。”
淑妃忙道:“是,陛下說的對,是臣妾見識短淺了。”
太后慣是個該聽的聽,不該聽的當沒聽到,說話卻非常的有勁道,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能一言蔽之。
她點點頭,“陛下說的是,哀家哪里還有一匹,本說親給陛下做件披風,既如此,就賞給淑妃吧。”
說罷,看要起身的起身欲言的淑妃,擺擺手示意她坐下,“知道你高興了,如今料子也給你了,想來更加高興了,就安心坐著吃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