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叔見抱著阮今朝出現的沈簡,著實震驚。
沈簡抱著阮今朝進屋,將她放在床榻上,才解釋,“阮元帥慘死在了昭獄,我得到消息晚了一步,趕過去時今朝已經進去了,有兩個獄卒起了色心,今朝無礙,一會兒給我從小用著的程太醫會來守著今朝。”
如今京城誰都不愿意同阮家亦或者謝家沾染到一起,就怕被視為同黨誅連。
沈簡給阮今朝蓋好被子,起身都:“你不必想的太多,樹倒彌孫散,天家若是要整頓兵權,下一個就是我家,阮賢的尸身你安排人去收,昭獄那邊我已打點好了,不會有人敢為難你們。”
勇叔依舊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沈簡從懷中摸出一沓東西,放在桌上敲了敲,“應該對你們有用。”
勇叔拿過一看,居然是阮家舊將替阮今朝求情的聯名信。
眼下阮家舊將皆是明哲保身不敢觸怒天顏,沈簡是怎么弄到這東西,還讓他們心甘情愿落下自個大名的?
勇叔忽然想起,自阮賢出事后,沈簡就在沒有出現在京城了。
難不成,他是親自去了邊塞……
沈簡又是一陣局促的咳嗽,并未過多解釋,道:“與其魚死網破,不若勸她保存實力,現在沒什么比活著更重要的。”
“謝家在朝中還有大批門生,只是所在位置還不夠高,先把謝家摘出來為好,貶謫出京也是保存實力的方法,以退為進韜光養蓄也是上策,不若讓謝修翰主動去見陛下。”
沈簡頓了頓,“謝修翰到底是三朝老臣,如今纏綿病榻,該去賣慘就要賣,否則群臣如何幫他說話。”
勇叔憤憤:“眼下誰還會提我們說話。”
沈簡咳嗽幾聲,“你們若信得過我,就這樣做。”
他朝著外面去,“阮元帥一生忠君為國,不敢如此下場,今朝是他的唯一的女兒,社稷不該如此殘忍對她,若日后有我能幫襯的,盡管來安陽侯府尋我。”
阮今朝大病七日,起來后卻是忘記了牢房之中發生的一切,程太醫說是正常的,人在極其絕望憤怒的時候,腦子會自動將這段記憶抹去。
***
圍場暴雨而來,處理完畢回來的沈簡看阮今朝依舊是難受高熱的模樣,接過勇叔遞來的帕子給她擦臉。
他想起了前世那個大病之后踽踽獨行的姑娘,身邊的人一個個倒下,她一個個攙起來,帶著她們力挽狂瀾。
謝家要帶她走,她選擇留著京城,護著當時一無是處的李明啟,在刀光劍影中連摔帶滾無數次,終于是咬牙站了起來。
阮家的清白,謝家的復起,李明啟的前途,都壓在她一個人的肩膀上。
當時的阮今朝什么都不在乎,只要能達到她的目的,她可以無所不用其極,白日替李明啟游走能歸附的群臣之中,晚上殺人放火毀尸滅跡。
這樣一朵嬌艷花朵不在帶刺,連他都不止一次的聽人說她的臉摸著多嫩,腰肢多細,舞姿有多嬌媚。
他還記得某次宴會出來,就見阮今朝正同李明啟送那些歸附的臣子,而后李明啟上車離開,阮今朝立刻扶墻干嘔仿佛窒息,手背狠狠的擦著臉頰,又將頭上一直富貴珠光的簪子扯下砸到地上。
而后她上了馬車,很快換了身衣裳出來,不一會又有馬車停下,她迎了上去……
很難想象,在最開始的兩年,阮今朝是怎么自保其身,又替李明啟一步步排兵布陣。
阮今朝是他見過最堅韌強大的姑娘。
回憶止住,沈簡給她捏了捏被腳起身朝外。
勇叔見阮今朝嘴里呢喃著什么,附身去聽。
沈簡舉傘才走出去,就見勇叔跑了出來。
“沈世子。”
沈簡回頭,眼神詢問他怎么了。
勇叔走上去,“今朝、今朝在叫你的名字。”
沈簡眸子一閃。
叫他的名字?
勇叔看他,“阿簡,她在叫阿簡……”
沈簡怔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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