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簡和阮今朝打架拔刀的是頃刻傳遍圍獵場,謝家三個公子替妹妹去伺候沈世子更是讓人伸長脖子圍觀,似乎是打的挺厲害的,謝家人輪著去探望。
阮今朝則是發現賀瑾這幾日很不對勁。
“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打不過要說,我去給你揍。”阮今朝看賀瑾心事重重。
賀瑾擺擺手,“無礙,你別多想,你和沈大哥交代的事我都沒辦砸。”
阮今朝:“到底怎么了?”
東雀在旁邊磕花生,“是沈二姑娘,大前日自個偷偷哭被大少爺看到了。”
阮今朝:“???”
賀瑾看阮今朝莫名,才說:“侯府的家事,你不感興趣。”
“我感興趣!”阮今朝坐過去了點,“我很感興趣的,你說給我聽聽。”
東雀非常識相的退了出去。
賀瑾想了想,覺得說了也無妨,就道,“你可知沈侯爺還帶了誰來?”
阮今朝搖頭。
“安陽侯府如今有四個少爺姑娘,兩嫡兩庶,沈大哥和杳杳是嫡出,三姑娘沈飛花,四少爺沈安是庶出。”
“沈大哥身子骨不好,這世子位其實……”賀瑾壓低了聲音,“其實沈侯最開始并不想給沈大哥。”
阮今朝怔住,這他娘是親生老子做得出來的事?
賀瑾道:“這些我都是道聽途說的,杳杳年紀也不大,很多小時候的事都記不住,沈大哥也不愿意說,反正你可以理解為,沈侯是很看重沈大哥,但是更偏袒寵溺小兒子。”
賀瑾說著,頓了頓,“至于其他的,你就不要去信了,我與侯府來往怎么多年,知道的也是這些。”
“杳杳看著軟弱的很,卻敢和沈侯叉腰叫板,沈侯拿杳杳一直都很頭疼。”
“她自己說,是小時候在沈大哥院子玩,看沈安去搶沈大哥的筆洗,沈大哥小時候羸弱的很,搶不過沈安,直接摔了玉石俱焚,結果不小心傷了沈安,沈霽過來二話不說給了沈簡一巴掌,直接把沈大哥打暈過去了……”
阮今朝手里剝著的花生都落到了地上。
“不過這些都是杳杳告訴我的,很多細節她都記不清楚,反正,你若看她和沈侯打起來,都不必嚇著了,我還見過她將一鍋雞湯給沈侯扣身上過。”
賀瑾見阮今朝呆住,“你是不是覺得沈侯還是在乎沈大哥的,我也是這樣覺得,不過到底是侯府內部的事,我們是外人。”
他將茶盞落到阮今朝跟前,提點他,“絕對不要去沈簡面前提沈安的名字,這是他的逆鱗,絕對不行,你一定要記牢了。”
阮今朝被賀見難得嚴肅的模樣唬了下,“提了會怎么樣?”
“你可以試試,提的人不同,沈大哥反應也不同,我提過一次,半年沒進過侯府的大門。”
阮今朝:……
可她明明記得,前世沈簡葬禮上,沈霽哭的不能自己,不是下人拉著,都要撞死去陪他了。
“阮姐?”
阮今朝回神,“怎么了?”
“你在想什么呢?若是悶的很,我陪你出去走走?”賀瑾建議。
阮今朝就道:“我在想沈簡如何了?”沈簡估計被她打了頓好的,程然馳那吊兒郎當的德行都在外頭求神拜佛了。
賀瑾就笑了,“你三位表哥把他伺候的不錯,每日鬧著他的,晚上輪流守夜呢,昨日天氣不錯,還硬拉著沈大哥出去遛彎,你小表哥還提著張凳子,二表哥端著茶水點心的,大表哥和沈大哥斗智斗勇,非拉著他到處走……”
謝家三兄弟八成就是故意要拉著沈簡到處逛,告訴所有人沈簡屁事沒有,那日什么玩命提刀都是人云亦云,且李玕璋也下了令,不許人在提這事。
阮今朝好笑,不過還是道:“你要當心李明薇,他大約應該知道我們在搞什么了。”
賀瑾點點頭,“這是自然的。”
這次圍獵從一開始,阮今朝和沈簡就沒打算親自出手幫李明啟謀劃什么,所以不管李明薇在如何給沈簡下帖子,淑妃在怎么派人傳她去看舞還是看賽馬都無所謂的。
因為,這次這個重擔是交給了賀瑾。
且,賀瑾也是最好的人選,圍獵期間,朝中事宜暫時交付給賀博厚,接著這個由頭,賀瑾參與些政務,到處往來也沒人覺得有錯,因此最好給李明啟前線拉起橋。
明年就要會試,賀瑾也該慢慢在朝堂之中站起來。
即便真的有什么,她和沈簡都在,絕對不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