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簡再度醒來,耳邊都是狂風驟雨驚雷陣陣,他腦子暈的厲害。
“你發燒了,不要動,外面在下雨,露黛爾回去肯定會找人來救我們,小乖也認路,肯定會去找佟文的,你堅持堅持。”
沈簡眼底又開始霧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這是身體很不好的征兆,他勉強能聽見耳邊有火堆滋滋的聲響。
阮今朝看沈簡茫茫然的瞳眸,就知道他狀況很不好,還是穩住聲氣拍拍他的手,“你好好睡,我在這里,等雨停了我們就回去。”
沈簡輕輕嗯了一聲,腦袋一偏就暈睡過去了。
謝家三兄弟都被今日這陣仗嚇到了,特別是沈簡適才呼吸斷斷續續,身上冰涼涼,簡直就是瀕死的模樣。
阮今朝看他們,“我出去找點吃點,你們在這里守著他,讓他好好睡。”
謝宏言:“怎么大的雨哪里有吃的。”
阮今朝往外去,“怎么大的雨,總有和我們一樣,來不及回家的動物。”
落腳的是處山洞,里面還有人逗留過的痕跡,還有厚厚的干草撲在地上。
謝宏瞻看弄柴火的大哥,就道:“眼下我們五個突然不不見,還不知道要掀起什么波浪。”
他看昏迷的人,“沈簡若是和我們在一起死了,阮謝兩家都要出事的。”
謝宏言看二弟,語氣一凝,“宏瞻,你最好不要烏鴉嘴。”
若是沈簡真的沒了,他敢賭命,阮今朝絕對不會原諒他們三個的。
追本溯源,就是他們三個非扯著沈簡出來騎馬鬧出來的。
謝宏美托腮,“原來沈簡真的是弱不禁風,剛剛那幾下,他恐怕是拿命在保護我們。”
三兄弟頓時沉默了下來。
倘不是沈簡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他們今日都要交代。
回來的阮今朝帶回了幾只兔子,飛快剝皮去了內臟,用雨水沖洗干凈烤著火堆旁邊。
阮今朝扯了腰側的隨身的錦囊袋子出來,摸出個小瓷瓶丟到謝宏美懷里。
“這是?”
阮今朝將裙擺衣袖的水擰干,“我隨著帶著的藥丸,什么都能治點。”
謝宏美看只里面只有三顆了,又看旁邊昏睡的沈簡,搖搖頭,“表妹,我身體很好的。”
謝宏言和謝宏瞻也拒絕了。
這東西應該留給更有需要的人用。
“快吃,我需要你們當人肉架子把他背回去。”阮今朝望著火堆,目光幽幽,“雨一時半會停不下來,大帳那頭只能祈禱賀瑾,外祖父,還有娘娘能給我們遮掩過去。”
謝宏瞻:“沈簡怎么辦?”
“他?他說養病不見人就成,佟文會掩護好。”阮今朝起身著山洞外走去,“你們休息吧,我在外頭守著。”
謝家三兄弟沉默了會,都把藥丸給咽下去了。
雨連著下了兩日沒有一刻停息,倒是昏昏沉沉睡了兩日沈簡,終于睜開了眼。
坐起來喝了些水,阮今朝就道:“只有兔子肉,你將就吃點。”
沈簡還有些發燒,到底休整了過來,聲音都軟綿綿沒朝氣,“我睡了幾日了?”
“兩日。”阮今朝答話,見他咳嗽,慢慢給他撫背,“你別深思熟慮了,這時候就信賀瑾就是。”
沈簡吃了點水,嘗了兩口兔子肉就要繼續會周公了。
沒有湯藥,睡覺就是最好的治病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