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
阮今朝在屋里撥算盤,就看勇叔鬼鬼祟祟進來。
阮今朝掃著鎖門的人,“你做什么?”
勇叔道揉著鼻子,咳嗽了好幾聲,才道:“朝朝,勇叔發現了個事情,來給你說說。”
“你這表情,難不成王氏和誰偷|情了,還是賀老太太和誰偷|情了?”阮今朝頓時來了精神,笑容綻放,“你要是說這個,我可就不困了。”
勇叔翻白眼,正經的盯著她,“我沒有給你講戲本子,這話說出來你可能要罵我有病。”
勇叔說著,把凳子移過去,壓低聲音,“孩子啊,勇叔覺得,佟文可能是個姑娘。”
打算盤的手指一頓,阮今朝看他。
“我,我也覺得很詭異。”勇叔看她表情不對,示意她先不要罵他。
“你不覺得,佟文其實很像姑娘,眉眼啊,還有今日和司南打架,正常男子被一拳頭砸臉,都是反手去換,他直接不可思議摸著臉,然后才開始朝司南下死手。”
勇叔也覺得這個猜測可能要被人要老命。
“還有啊,我聽黃沙說,他一直都都是單獨睡一間屋子的,我問過司南,你們去雍州的時候,當時不是你和沈簡裝假夫妻嗎,司南說了,他睡得床,佟文睡得旁邊的小床。”
“而且,我越想越不對,沈簡對佟文的在乎是不是太大了點,逛逛青樓怎么了?打打架怎么了?次次都要說佟文,還拎著雞毛撣子打。”
勇叔說著,眼神更加恐怕,“而且而且你不覺得他那小虎牙,其實和沈杳是一樣的嗎,你把他換成包子臉,那臉和沈杳五分相似!”
阮今朝哦了一聲,“是嗎?”
勇叔摸臉,也覺得聳人聽聞,“罷了,當我瘋了吧,就給你說說而已。”
他說著,正預備起身,就看阮今朝憋笑,毫不猶豫就一巴掌給她打過去。
“你個死丫頭片子,你他娘是不是都知道了!你個小崽子,找抽是不是!”
“我給沈簡發了毒誓,真的太毒了,不能說。”阮今朝道看他,“你是自己猜出來的,所以不算,但你不要去說,說了沈簡就會怪我了,反正你不要去好奇就成了,正常對待佟文就可以了。”
勇叔凝固了半晌,回過神驚恐的說話都出不了聲音了,“佟文、佟文是不是沈簡什么親戚。”
阮今朝認真,“我不知道。”
“那就是了。”勇叔就道,而后重重的嘆息起來,“那那那……”
他指著外頭,呀了一聲,“不給你哥只會一聲,怕是要——”
阮今朝食指落到唇瓣,“虛。”
勇叔表情凝固,又瞬間頓悟了,直接跳了起來,“你、你真的是土匪啊,要沈簡就算了,人家身邊姑娘也要謀的!”
阮今朝低頭打算盤,“你在說什么我都聽不懂。”
勇叔沉默了會。
阮今朝聲音幽幽響起,“小佟難道哥哥會不喜歡嗎?你們不都很喜歡小佟嗎?”
勇叔捧著茶壺狂喝了幾口。
這紅線拉的就八成就她一個人知道。
勇叔垂眸,他是看著司南和阮今朝兩個娃娃長大的,早就當成自個娃娃疼惜了。
如今阮今朝有了著落,司南家的冤案也平反了,若是真的能帶個知冷暖的小媳婦回去,那真的是好事。
這一年多的相處,佟文脾氣的確好,除開最開始沈簡弱雞德行要死不活時,哭鼻子過幾次外,這后面只要不沾著沈簡,脾氣好的不行,司南那嘴有時候氣得他都想給耳巴子,佟文每次都溫溫和和笑著。
隔壁院子的司南依舊在罵罵咧咧,拿著鏡子自個上藥,看過來的勇叔,活想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