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玕璋看三個兒子,“李明泰,你是朕第一個兒子,你是皇長子,來,這太子你來當!”
李明泰躬身,“兒臣不敢。”
李玕璋指著李明薇,“你是朕親自帶大的,又是親王之身,來來,你來當這太子。”
李明薇只是默默別過頭不去理會。
李玕璋看李明啟傻不拉幾跪著正中間,指著玉璽,“來吧,你兩個哥哥都不要,你來當。”
屋子安靜下來,李玕璋氣得心口痛的要死,“商量吧,許你們商量,正好內閣今日都在,朕馬上擬旨昭告天下,你們三個自個商議吧。”
沈簡和阮賢對視,似乎都在問對方怎么跑路比較好。
沈簡在思考要不要裝個暈,阮賢在想要不要說自個內急。
前面跪著的三個皇子,李明啟歪頭看李明泰,“拿呀,你不拿嗎?”
李明泰驚恐的盯著他,做了個請的手勢。
李明啟又別頭去看李明薇,“哥,要不你去?”
李明薇別過頭不想理他。
李明啟忽而道:“既然三皇兄和哥都不要,你們都不要,那弟弟就先去,我可是兄友弟恭了的,到時候別說我沒謙虛。”
后面跪著的沈簡、阮賢見李明啟似要動彈,幾乎下意思要去抓他的衣擺。
到底是慢一步,抓了個空。
李玕璋見眼前的玉璽突然凌空,頓時一個激靈,就見李明啟抱著玉璽,人都傻了,“你做什么?”
李明啟耿直極了,“我問了,三皇兄和十一哥都不要,那就我吧。”
旁邊的謝修翰感覺自己要死了,“十三殿下,傳國玉璽怎么可以隨意碰!”他咬牙,扯外孫衣擺,“還不放下!”
阮賢感覺太刺激了,眼珠子都瞪大了。
沈簡覺得自個魂已經飛出去了。
他內心道:今朝,我保不住你表弟了,我你不要怨我。
這時候,李芳聲音傳了進來,“陛下,內閣其余幾位大人在偏隔了。”
李玕璋已經不想去看李明啟了,生怕自個今日真的直接氣得駕崩,起身道:“謝老,賀老,咱們先去偏隔把兵部的事情理順,阮賢,你也跟著來。”
李玕璋想起什么,“沈簡,你要敢跑,朕絕對誅你九族。”
沈簡哎了一聲,覺得自個今日真的不宜出門。
見人走了,李明泰當即跳起來:“李明薇你信口胡說些什么!”
“關你屁事,你個告狀鬼!”李明啟罵李明泰,“我以前怎么就沒發現,你怎么愛告狀呢!你幾歲,你丟不丟人!”
李明薇聽著耳邊加起來最多三歲的吵嘴聲,慢慢悠悠起身,抖了抖衣袍。
沈簡依舊想著跑路,覺得今日不跑,阮今朝真的要來給他哭墳了,小心去推開個窗戶縫,想看看外頭情況。
忽而聽著砰的一聲,回過頭,嚇的直接差點坐在地上,他壓低聲音,“李明啟!”
眼前,李明啟手中拎著個花瓶,旁邊是到地的李明泰。
李明啟懵了,直接把手里花瓶丟地上,“不是我!”他看李明薇,“你做什么啊!”
突然塞給他一花瓶,反手就把李明泰敲暈。
沈簡看李明啟眼神都變了,“你不會潑臟水能不能閉嘴。”
李明啟委屈。
李明薇摸了本折子,朝著沈簡丟了過去。
沈簡正想給他原封不動砸回去,就見是紅色的折子本,這是最緊要的朝政奏報。
打開一看,便是前線需要撥貳佰萬軍營的奏請,條款羅列極其清楚,但是從兵部上呈到內閣,又被內閣打了回去,而后是走兵部給事中直接呈報司禮監,司禮監又打回去了。
理由都是一樣的,數額太大。
李明啟探頭過去看,隨即明白了,“我懂了,父皇剛剛是在提醒我們,讓我們把這折子給披紅了是不是?戶部素來摳搜,前線這筆銀子可定要撥的,但是父皇被阻止了,或者被削了款項,現在人都在旁邊,我們把他披了吧。”
沈簡看他,真想掰開他的腦子看看裝的什么,“你能想點實際的嗎?”
李明啟指著玉璽,“怎么不實際,玉璽在哪里,我可以帶內閣披紅。”他說著還從脖子上摸出個印章,“你看,內閣的章。”
沈簡沉默了下,“若這樣,是要陛下御筆的。”
李明啟指著李明薇,“父皇的字十一哥會仿,仿得沒人認的出來。”
李明薇自個倒了杯茶慢慢抿著,始終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