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今朝指尖深深嵌入掌心,痛苦的無法呼吸,司南伸手抱著妹妹,拍著她的肩,“玉玉,別怕。”
阮今朝靠著司南眼眶酸澀無比,依舊忍著所有的淚,含恨切齒,“若真的是李明薇做的,我要把他千刀萬剮!”他痛不欲生錘著膝頭,“我要把他五馬分尸!”
安陽侯府。
程太醫見又開始嘔血的人,真的是眼睛都紅了。
旁邊的程然馳絲毫不放棄,同嘔血的人低吼,“沈簡,沈簡你聽得到我的話對不對,你穩住這口氣,你只是傷到心脈了,沒什么大不了的。”
程然馳握住沈簡的手,用力攥緊,讓疼痛使得沈簡瞳眸清醒些。
“祖宗,我可以把你救活的,你要爭氣一點,吐血而已,我們都吐了怎么多年,你別怕,哥哥在這里的,你別怕。”
程然馳將針法用盡,最后眼底帶花,在肩頭蹭了蹭,繼續用針下藥。
稍有緩和的沈簡深深咽下喉中甘甜,無力的望著床帳,擺手斷斷續續開口,“去、去讓他們進來。”
聽著這句話,程然馳驟然淚崩。
外面,沈霽、蘇氏、賀瑾都站在外頭,見著程然馳推門,說要他們進去,都是急急跑進去。
空氣間依舊能夠聞到漂浮的血腥味,沈簡的里衣已經重新換了一身,他努力要坐起來。
但到底不可能了,他現在困的眼皮子都要拼命才能打開,已經沒有多余的氣力了。
旁邊的佟文給他墊了兩個軟枕,讓他能側著身,微微起來兩份。
沈簡眼底朦朦朧朧,使勁辨認了下床前的人,伸手輕喚,“父親……”
沈霽誒了一聲,仰頭將淚水逼下去,伸手去握住兒子的手,“簡兒,你什么別說,不會有事的,父親傾家蕩產都要把你救好。”
沈霽眼底霧蒙蒙一片。
沈簡艱難開口:“父親,我若是死了,當初分家給我的財產、安陽侯府不可歸在公中,全部都給杳杳,算我這個哥哥給她的添妝……”
沈簡嘴里的每一個字都如同凌遲他的刀子,他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至于爵位,您聽我一言,暫時不要去給沈安請封,他現在穩不住事,十三日后登基,看我教導他一場的份上,自然會對安陽侯府格外開恩……”
“父親,沈安要當世子,他姨娘不能留,去母留子!記住了,一定要去母留子!”
沈霽抓緊了兒子的手,一個勁搖頭,“簡兒,簡兒,父親不是不給你公道,不是不給你世子位,父親只是希望你好好的……”
沈簡使勁拽著他的手,示意父親閉嘴聽他說,“還有沈飛花,她不配高嫁,找個沈家旁系公子哥許配出去即可,她沒有腦子,容易壞事。”
說著,沈簡就咳嗽出一口血落到床單上。
沈霽嚇得失聲,“簡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