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的阮賢見著被攙出來的李明肅,嚇得哎喲喂好幾聲,陪著的司南活像踹他,一個勁趴門口看,還敢讓人給他讓讓位置別當視線,“您是沒見過死人?”
阮賢嘖嘖搖頭,“我哪里見過皇子流血的,還是自個兄弟弄的,我的個乖乖,這京城忒嚇人了,你和今朝會不會也這樣稀里糊涂被人欺負啊?”
“你女兒不欺負人就不錯了。”司南也唏噓,“居然看自個弟弟要被逼哭了才舍得進去。”
他覺得自個對阮今朝已經夠狠心了,沒想到一山更比一山高的。
阮賢點頭,嚇得不成,“可不是,我還以為他來找我麻煩的,不就上次御花園揍了他一頓嗎,我尋思一個皇子怎么記仇,一點皇子風范都沒有。”
大殿里頭,李明啟按照章程依次進行議事,若有臣子進言不懂,他就下意思去看下面邊上站著的李明薇。
李明薇沒給他留絲毫面子,一句他沒聽懂,弄得進言的臣子欲哭無淚,最后一個比一個說的簡單直白,換來的就是李明啟的奪命追問。
為什么,為什么呢,這是為什么呢?
被逼的要撞龍爪的群臣,目光幾乎哀求的去看李明薇,求他把一根筋的李明啟按著點,不然今個這朝會怕是要搞成晚宴了。
李明薇也只會給秉筆太監過去個眼色,就會讓大臣上折子,兩邊顏面都顧全妥當,倒是給了幾個眼刀給身為李明啟夫子的沈簡。
好好一皇子被寵溺成什么德行了,再廢兩年,怕是李明瑢都比他厲害了。
沈簡冤的厲害,他走的時候都是安排好了,他就這一個寶貝疙瘩的學生,收拾都是留著勁的。
他目光陰森森去盯賀瑾。
賀瑾聳肩:“人我都找不到。”
沈簡去北地多久,李明啟就野了多久,除開上朝能瞧著人,其余的時候鬼影都沒一個,還把政務都交給他替筆。
他能怎么辦,難不成去上折子罵李明啟,沈簡不廢了他,不敢下筆的就抱去給孔平方,誰知道孔平方那么實誠,把政務處理的漂亮慘了,李玕璋直接撂挑子不管了全部移交了。
反正,反正這兩個多月,李明啟通曉政務的名聲是響亮了。
沈簡活像甩賀瑾兩耳巴子,李明啟就是頭狼崽子,野蠻狠厲的很,一旦不逼著趕著,讓他覺得沒危險了,立刻爪子一收,狗崽子似的跑出去嗮太陽。
他對上李明薇殺過來的眸光,能怎么辦,只能干干笑。
緊跟著就是宣阮賢上殿冊封,李芳示意太監先拿給李明薇過目,章程李明啟早就背熟了,見李明薇點頭,才按照早就準備好的說辭一一說出。
鎮國將軍阮賢,追封正二品鎮國侯。
緊跟著,李明啟咳嗽一聲了,將賜婚口諭搬出。
在賀瑾的部署下,和離的事情京城雖沒掀到明面,但都是知曉的。
只是聽聞賜婚的是接盤的是安陽侯府沈簡時,金鑾殿瞬間安靜,緊跟著便是目光驚恐。
只是礙于李明薇在,百官才死死的壓住震驚的神情,死死的低頭。
但大部分的臣子似乎都在憋笑。
阮今朝怕不是要把沈簡打死,沈霽這可憐的老父親,怕是要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卻見沈簡大大方方接旨,嘴里說著發自肺腑的感激之言,越說越像兩情相悅得了成全。
眾臣覺得哪里不對勁,李明薇掐準時機揚聲,“退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