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沈簡將梨梨送出宮門,怕挨打梨梨非要扯著佟文陪她才肯回府,沈簡示意佟文跟著去,自己折返回去。
佟文頓覺不妥當,“世子爺,我先送你回去找夫人。”
沈簡抖了抖衣袖,弄著衣襟,說:“無礙,幾步路而已,若是累了我知找個地方坐下緩緩。”
如今他已大好,早沒有曾經的虛弱,只是佟文依舊不放心,覺得他始終都有些忍著不適,還將他當做曾經的風吹吹就壞的人。
佟文哦了一聲,她其實一點都不擔心沈簡的身子,是怕這人落單出事了,畢竟想要給他做妾的姑娘,那還是很多的,高門嫡女們含恨,可那些庶女們依舊在蠢蠢欲動。
罷了,路上都是侍衛太監往來,真有什么一嗓子的事,沈簡眼下也重新開始練武了,他本就是個天賦極高的人,又底子強悍,后來居上是遲早的事。
尋常人是不能輕易進他的身,想定后,佟文擺擺手,示意沈簡筆直去找阮今朝,不要瞎跑,小心后頭怎么被揍的都不知道。
沈簡朝著宴會去,拐了兩個宮道,就見個宮婢急匆匆的走了來。
“世子爺,可算是找到你了……”
沈簡都沒讓宮婢將話說完,目光冷冽,語氣不善,“可算是找到我了?你怎么會知道我在這里的?”
他朝后退了兩步,難得廢話,“算計我,你背后是誰?”
那宮婢沒料到沈簡會如此說話,當即嚇得跪在地上,“世子爺,奴婢,奴婢……”
沈簡都難得繼續聽,“那就跪著吧。”
算計他?阮今朝能出什么事,他家今朝再亂來,還有謝家三兄弟給她兜著的。
不是他夸張,阮今朝在大內比在外頭讓她省心的多,且現在阮今朝有什么都同他商議,乖巧極了。
沈簡還是慎重的改了過去的路線,朝著某處湖心亭繞道過去。
好巧不巧,幾個閨秀正在哪里說笑,見著沈簡過來,姑娘們都嬌羞輕笑,與他行禮。
沈簡瞬間頭皮發麻,這要是被那個不長眼的瞧著,去給阮今朝來一嘴,他就是沒罪都要被凌遲處死了。
一位黃裙姑娘主動上前問候,施施然行禮,“世子爺安好。”
沈簡退后兩步拉開避嫌疏遠的距離,頷首淡漠道:“打擾了幾位姑娘說笑雅興,是沈某唐突,抱歉。”
誰知那黃裙姑娘卻主動說:“我們、我們正在對對子,世子爺可否能指教我們一二?”
沈簡目光掃過幾個跟著過來的姑娘。
都是些世家的庶女,簪纓貴族之中嫡庶之分越發嚴重,嫡出掌管家族命運,庶出只能夾縫求生,庶子還能仕途出人頭地,倘若自己爭氣和嫡出勢均力敵也有。
可這些庶女們,運氣好的,被抱到正房太太處和嫡出姑娘養著長大的,還能得兩份抬舉,其余的,都只祈禱自個能找個好夫家。
沈簡已看出幾個姑娘眼中的虎視眈眈,他腦子一轉,那宮婢后面的人倒是會算計,知道他謹慎會換路,早就在這里等著他了。
沈簡知此地不宜久留,也不多言掉頭就走。
“世子爺。”
“放肆!”沈簡見要拉他衣袖的人,冷斥“你是什么東西,也該來拉扯我?以為拉扯一下朝我身上貼兩份,我便要粉把你納入侯府了?”
“人貴在自知之名,我沈簡除開為了阮今朝清白負責終生,其余人門縫都不能,你們不怕鬧大全家俱損沒臉面了,大可脫衣垮褲朝我身上撲來。”
“臉面這東西,我沈簡是不看重的。”
他也難得再管誰來算計他,只覺得離開這些烏糟糟的桃花遠些的好,這些人是喜歡他這個人嗎?是喜歡他的臉,看上他侯門的權勢!連著阮今朝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