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想就到了傍晚。
佟文疑惑不解地看著來回的思索的人,還撿著石頭在地上墻上又劃又圖,嘴里嘀嘀咕咕念著她聽不懂話。
終于,謝宏言目光看向她。
她走過去,就見墻上畫著東西。
“你現在在這里,兩條路,最快就是翻墻。”謝宏言給她指著路,“但是這里會路過程國二皇子靜王的府邸,這人和穆厲不對盤,你若被抓功虧一簣。”
“所以,我覺得你走這條路最妥當,周圍胡同小巷多,若你被圍剿,周圍都是百姓居住地,你好生賣賣慘,總是能有人幫你周旋一下。”
“你不是不知道路嗎?”
他是不知道路,可在穆厲書房看過整個秀都的輿圖。
佟文看他,“那你呢?”
“我們都歸位了,程國沒有威脅大宜使臣的東西了,你覺得等著我們的是什么。”
佟文看他,搖搖頭。
謝宏言把著佟文肩頭,“現在我說的每一個字你都記清楚了,單獨說給沈簡聽,看著我,一個字都不能傳錯!”
“你呢!你要去做什么?”佟文抓著謝宏言,“我可以保護你的,我們一起去找世子爺,你是謝家的嫡長孫,程國皇帝知道你在這里,絕對不敢輕舉妄動的。”
“聽我說話!”謝宏言抓著佟文的手,“每個字都記清楚了!”
***
馬車之中。
沈簡痛苦的捂臉,看旁邊數錢的阮今朝,都想咆哮了,“你不是說要來給我對付瓊貴妃嗎,我今天差點就給她跪著叫娘了,她那張嘴真的太過分了……”
“賭錢去了,賭運不錯,就把你給忘了,我后面不是去找你了,結果你們都散了,你去找瓊貴妃做什么?人家是長輩,你個晚輩就讓著點啊。”
沈簡揉著鼻梁,“昨個守著穆厲東宮哪里的人說,他的換防有變,宮里也說瓊貴妃要出宮還是什么的話,我就尋思先去把瓊貴妃拖著……結果倒是好,什么都沒有。”
他就是害怕那張請柬是安心的東西,穆厲會在五日之內把謝宏言移動到別的地方去。
阮今朝啃著莓果,不忘記塞給沈簡一個,“這果子好吃,大宜沒有。”
沈簡道:“這莓果乃是程國皇室才能用的,你就成日去攛掇著穆漫漫給你拿吧。”
穆漫漫也是個離經叛道的玩意兒,惹得過就惹,惹不過調頭就去找穆厲哭著要人打回去。
阮今朝啃著莓果,“挺好的,至少我現在把整個程國各處派系的關系都搞清楚了,對我們有利,你何時去和程帝談正事?”
說著就到了地方,二人下車,阮今朝就要拉著沈簡去旁邊的小攤子吃面,“走走走,可好吃了。”
忽而,沈簡就感覺一個人沖到他跟前,一把將他抱住,速度快點阮今朝都沒反應過來。
沈簡被嚇到的瞬間,猛然就回抱了回去。
“小佟……”
佟文抱著活生生的沈簡,眼淚啪嗒啪嗒的落,聲音嗚咽,“哥……”
阮今朝反應過來人是誰,都不敢高興,頃刻道:“進去在說,外頭會有眼睛。”
入了門,沈簡就捧著佟文好一頓看,拿著衣袖把她臟兮兮的臉擦干凈,“有沒有被欺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怎么都瘦成這樣了?”
佟文使勁搖頭,拿著手去擦涌出的眼淚,吸著鼻子,“我終于找到你了。”
阮今朝目光在她肚子上,平平坦坦的,她驚聲,“佟文,你的孩子?”
佟文提著孩子眼淚掉得更加厲害,捂臉道:“我、我沒有把她保護好。”
沈簡和阮今朝都不敢在說話,沈簡伸手將妹妹抱著,輕輕的撫著她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