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東宮。
穆厲看始終安之若素喝茶的謝宏言,指腹劃過杯沿邊緣,輕輕笑了笑,“謝瓷蘭,沒外人了,你就不打算給我坦白交代,說點什么?”
“說不說,結果如此,我能辯駁什么?”謝宏言搖了搖茶盞,目光落在茶面上,聲音泠泠,“太子殿下是要殺了我,還是要我滾出去?我在程國如螻蟻,生死不過太子殿下一句話。”
邊上的葫蘆察覺二人要吵架了,立刻屏住呼吸退了出去,貼心的將門關上。
穆厲盯著謝宏言,“元銘和你們無冤無仇,你要我如何想?你還要我說多少遍,我若喜南風,這東宮早就各色男子,還輪得到你?”
謝宏言落杯于桌,手臂撐著桌案起身,面無表情盯著穆厲,“同理,本公子若喜男色,還輪到你到你?小倌樓走一遭,多的是模樣俊過你,個個討巧聽話隨我拿捏。”
穆厲薄怒拍桌,氣的喉間溢出小聲,“謝瓷蘭,我在和你好好說話,你就少給我話里帶刺,元銘成刺猬了,我也沒追究你的過錯,只要聽你說兩句實話,你還給我冒火氣了!”
謝宏言沉下目光,冷冷說:“追究我的過錯?太子殿下腦子不靈光就讓太醫好生看看。”
他敲了兩下桌案,“太子殿下,若我要殺元銘,你覺得,我還會給你機會,來指責審問我?還會讓沈簡有機會送解藥補天?你是瞧不起我,還是覺得很了解我?”
睡吧,謝宏言欲走,側眸說:“我殺你是蜉蝣撼樹不自量力,殺元銘那只會數錢的小嘍啰,還是易如反掌的。”
“那我還得感激謝大公子大人大量了。”穆厲撐著下巴,氣的咬牙,“我說怪你了?元銘是我伴讀,替我掙錢,我的確不能缺了他,你和他鬧什么?”
謝宏言睨著他,眉眼微挑,發自內心的點點,“你既覺得是我要殺元銘,那你就把他拴著了看住了,我得了這污名,肯定就會做,冤枉鍋我謝宏言從來不背。”
“謝瓷蘭!”穆厲拍桌而起,“你差不多得了,人都是相互的,別次次都是我去妥協你,你們大宜那些條款沒一條是我程國占便宜的,你真以為我能被你那些歪理忽悠了!”
謝宏言目光剎那咄咄逼人起來,“穆厲,你給我搞清楚了,我本可以光明正大的來這里,和你勢均力敵的對坐著,各自依靠背后的家國平等說話,你卻用腌臜手段把我綁,我給你粉飾太平,你卻覺得理所當然,真當我沒你活不下去了?”
穆厲原封不動的話打回去,“對,謝瓷蘭,你真當我沒你活不下去了?”
謝宏言笑著譏諷,“太子殿下綁的我的時候,若是這樣想想多好?”
穆厲嘲諷說:“綁你自然沒多想,你讓我不舒服了,我也要讓你不舒服,我就是報復你。”
謝宏言哦了一聲,點點頭,一副受教的神情,“太子殿下說話就是通透,你讓我不舒服了,我也要讓你不舒服,有道理,非常有道理。”
空氣快結冰的瞬間,金狼走了進來,“殿下,沈夫人來了。”
“轟出去。”穆厲沉聲。
“你敢。”謝宏言也沉聲,“你敢動我表妹試試。”
穆厲不懼謝宏言的威脅,聲音泠泠,“我動了你敢如何?”次次他和阮今朝掐起來都護著阮今朝,吃他的喝他的,關鍵時刻總是胳膊腿朝外拐。
金狼小聲講真話,“沈夫人是轟的動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