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今朝將謝宏言的手扯開,目光帶疑問,“難道不是這樣?”
謝宏言被阮今朝難得正經的小模樣,弄得以為是自己沒悟對沈簡的意思,他遲疑半晌,越發懷疑自己的判斷,小心翼翼問她,“沈簡和你說的意思,是……”
他到底是高門權貴出身的家主預備人選,對謀逆犯上等字眼忌諱非常,謝宏言以手做刀,狠狠一頓,嗓音微寒,“所以,沈簡的意思,是把薛氏做掉大半,再把小胖球推下去,扶他上去?”
阮今朝一行人背后愛給人取雅號,小胖球就是調侃稱呼程帝的,還說程帝步伐快些,就是個圓滾滾的肉球球在地上滾。
他此前以為謝家金蛋是沈金豬報復他們謝家三少叫出來,后面才曉得是阮今朝給的戲稱。
謝修翰都被這些風言風語帶對外稱呼他們,從三個蠢笨孫兒,變成了家里三個蛋。
阮今朝也跟著疑惑了。
沈簡當時關上門悄悄說的難道不是這個意思嗎,她都提前派人想辦法混到薛家宴會幫襯去了。
阮今朝頓了頓,問:“那、那沈簡是怎么給你說的?”
她繼續說:“他叮囑我宴會那日,在驛館好生呆著,如果穆厲沒有去,就讓你去找他,如果穆厲去了,一直都沒有消息傳出來,就和你兵分兩路,我去把薛家端了。”
“端了?”謝宏言詫異,背脊都打直,驚聲問她:“你怎么端了?你們到底帶了多少人進來?”
阮今朝直接坦白,“我就帶了五十個,都是我頭婚時候爹給的,你大部分都認識,沈簡此前安排了一些先來了秀都,但大部分都被穆厲知道了,不過他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她聳聳肩,“就說明是默許我們布置一些自保的勢力的。”
謝宏言心中飄過兩個大字——是嗎?
穆厲喜歡叨叨,他完全沒聽穆厲聽過此事,謝宏言說:“是這樣嗎?”
阮今朝被謝宏言有些驚訝和質疑的話語,弄的遲疑中慢慢帶著肯定。
她點點頭,“嗯……嗯啊,穆厲還警告過我,要把壞心眼,還有帶來的狐貍尾巴藏好,不然把我一窩端了全部活埋。”
她歪頭眨眨眼,自問自答,“壞心眼說的是我不對勁的心思,狐貍尾巴不就是指的沈簡的人嗎?”
謝宏言的一只眼露出大大的疑惑和試問,“真、真的嗎?”
穆厲慣是威脅人成習慣,是個人在他跟前晃悠,他就要敲打幾句。
阮今朝被謝宏言問懵,反問他,“難道不是嗎?”
表兄妹陷入一只眼瞪兩只眼的緊張氣氛之中。
安靜之中,阮今朝斬釘截鐵,“肯定是這樣!”
阮今朝總結的點點頭,篤定地說:“薛家搞了我們,沈簡是個睚眥必報的貨色,走之前肯定要讓薛家狠狠吃上一壺才對勁,而且我都把我的安排給他說,他還夸我總算知道動腦子了。”
謝宏言嗯了一聲,低聲說:“那大約是我理解錯了。”
“你理解成什么了?”阮今朝又問。
“我理解成,沈簡又想當女表子又想立牌坊。”謝宏言言簡意賅,“想殺薛家報仇又想從中得利,因此把穆厲一道拉下水。”
“當然,穆厲和薛家一直都在明爭暗斗,他不在程國這三年,薛家人肯定鏟除了他不少的勢力,這些勢力是可以通過金錢慢慢回來,但這口氣穆厲不會心甘情愿咽下去。”
“所以……”謝宏言輕聲說:“在某些必要的時刻,他會和沈簡相互利用,踩著對方達到共同目的,各取利益。”
穆厲希望薛家勢力被拔出的越快越好,沈簡希望報復回來當日屈辱,其中,不乏還想讓穆厲順帶記住他一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