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今朝目光顫顫,似乎想從穆厲誠摯的臉上看出一點偽裝。
“這句話我沒有騙你,不過,你這模樣,這個探子不會是我知道的人吧?”穆厲指尖替阮今朝弄了弄雜亂的額頭,“勇叔?”
阮今朝眸光沒有晃動。
“那就是東雀了。”
阮今朝眸色沒有異常,穆厲卻感覺到了阮今朝嗓間微動,他當做不知道,“或者是云鶴?”
阮今朝腦子嗡嗡嗡響。
穆厲已經將人確定,帶著阮今朝朝外走,“現在,你最好告訴我這屋子是不是你干的,你這已經是謀殺儲君,你嘴里的程球球不會輕易揭開這頁。”
阮今朝全身都是僵硬的,等著慢慢回神,已經站在了程帝的跟前。
程帝臉上再無素日對著他們的和氣笑容,坐著椅子上端著茶抿了小口,“朕一直都相信太子所言,你們是太子是大宜京城結交的好友,因此朕從其他人口中得到的,關于太子在大宜和各位的具體往來事宜,朕都沒有去找你們或者太子求證過。”
這一個朕字已經可以說明程帝的怒氣。
“朕自認你們在秀都給足了誠意,不管朕的百官如何說你們和太子針鋒相對,朕都置之不理,如今,還希望大宜的幾位給出個滿意的答復,否則朕會親自派人去面見你們的天子,把太子在大宜的經歷的樁樁件件,朕覺得不對勁的地方,好生的,一一的,求一個滿意的解釋,否則……”
程帝盯著滿屋子的人,“程國這些年修身養性,倒也不是不能和大宜練練兵,到底是我程國的儲君被欺負了,想來程國的子民,也是咽不下這口氣的。”
穆厲知道程帝真怒了,拱手說:“父皇——”
“閉嘴!”程帝將就手中茶盞丟到穆厲跟前,“身為儲君不知多少眼睛盯著你身上的,整日欺上瞞下的胡作非為,朕沒死還能給擦屁股,朕死了,這個江山都要葬送在你手里!”
程帝冷冷盯著兒子,“你現在是程國的儲君,日后是程國的國君,自己這個東宮都管不好,任憑出事,日后入住大內,大內比您這東宮大多少?難道也是這樣隔三差五炸炸嗎?”
穆厲再次說:“兒臣——”
程帝毫不留情,甚至有的想起來給穆厲一耳巴子。
“你是兒臣,朕是你的君父,先君在父,你的命不是你一個人的,是整個程國的!”程帝指著穆厲,“你是朕的兒子,也是程國的臣子,活著都學不會,還能指望你做什么?”
穆厲直接不說話了,程帝對他的縱容和放權幾乎到了比肩他的地位,他唯一要做的就是顧惜自己的性命。
今日這個局……
穆厲不知誰設局,現在也不想去追究,他必須在這個局瓜分好處,還要把阮今朝保住。
謝宏言是變數,有他在,程帝就不能把事情做絕了,只是這個最接近絕的下場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他這位父皇,心狠起來十個李玕璋都不是對手。
程帝目光打在屋里每個人臉上,最后抬手魏公公將重新沏的茶遞過去,就聽程帝說,“瓷蘭,這里沒你的事,你先出去吧。”
謝宏言怔怔的,程帝就說:“你也被嚇著了,去好好歇歇,朕知道你不是胡來的性子,你是個好孩子,朕都明白的。”
謝宏言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