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叔覺得阮今朝恐怕是在裝傻脫身,當即順著臺階下,“我們家姑娘膽子不大,怕是嚇著了。”她推著阮今朝在旁邊坐下,給她手里塞茶。
程帝審問白馬,“你今日都在東宮,到底怎么搞的。”
白馬咽了咽喉頭,一時之間不知怎么說才好。
“不是沈夫人……”
白馬那句也不是穆漫漫的在喉嚨在盤旋,穆漫漫是公主,穆厲看似對她恨不得掐死,更多的時候都是盡到哥哥的職責在護著,甚至把一雙弟妹的婚事都捏在了他的手中,誰都不能置喙,就是不想他們成為朝政穩固的犧牲品。
今日的事不可能小事化了,必須要有個擋箭牌出來,若把穆漫漫扯出來,程帝在鬼火環繞也要想辦法按壓下來,否則穆厲就會被彈劾一個寵溺弟妹的高帽出來,甚至會直接奪走他對兩個弟妹的掌控權。
程帝靜靜的等著白馬后面半句為穆漫漫和穆厲開脫的話。
白馬捏緊了手,不知如何開口,仿佛覺得這樣就有可以多緩和一點時間出來。
程帝的耐心已經被耗盡了,“經過!朕在問你經過!”
“陛下,今日能賣我一個面子嗎?”謝宏言的聲音傳了進來。
程帝看折返回來的人,壓著火氣,穩著語氣,“瓷蘭,這里沒有你的事,朕知道你不是胡來的人,先去偏殿休息,這里不是該來的地方。”
反正把謝宏言推出去是明智的,為了個謝宏言真的傷了父子情就是得不償失了。
謝宏言走上前,拿起茶壺給程帝續茶,“陛下好好想想,為什么太子殿下要把沈簡單獨叫出去說話,又為什么白馬支支吾吾,阮今朝失魂落魄,陛下今日非要追究,頃刻就有個魚死網破出來,不若給他們點時間,他們自然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答復。”
程帝盯著謝宏言。
謝宏言將自己的地位放到了所有人都想他在的位置上,“我不會危害穆厲的事情發生,若我要害他,在大宜我就能讓他尸骨無存了,陛下好生想想,今日您的咄咄逼人,有心之人稍使手段,會演變成如何不能收拾的地動山搖?”
程帝默了默,謝宏言苦口婆心,“陛下,只要你想追究多早晚都可以,何必要在今日,程國和大宜可以撕破臉嗎?”
程帝望著謝宏言,而后慢慢飲下茶水。
謝宏言吐口氣,走到阮今朝跟前去,“朝朝?”他把著阮今朝的肩頭搖了搖,“不怕了,表哥在這里,什么事情也不會有的。”
阮今朝依舊沒有回神,放在膝頭的手局促的捏緊了裙擺,抿唇成線。
東雀,東雀……
她在心中無數次的過這個兩個字。
東雀是司南的心腹,東雀功夫一般,卻最為擅長探取情報,捏著司南手底下最強的情報探子小隊伍。
阮今朝已經不敢去想司南知道這一切會發生什么。
“今朝?”謝宏言小聲喚她,抬手摸了摸她的臉,笑意柔柔的,“怎么了?不怕的,表哥在呢,不會有事的。”
阮今朝眼眶隱忍著紅。
謝宏言刮了下她的瓊鼻,“知道錯了,知道錯了就可以,人沒事就好了,不礙事的,沈簡不給你賠,表哥給你賠。”
面對謝宏言的軟語安慰,阮今朝著實沒有心情回應,“我、我想靜靜……”
謝宏言嗯了一聲,同程帝說:“朝朝被嚇著了,我帶她去稍做休息。”
阮今朝被謝宏言攙扶著出去,忽而就聽著砰的一聲,別過頭就見穆厲掐著沈簡的脖子將他抵在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