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軍營衛所,司南正同幾個弟兄說著笑,聽著有人叫他。
“南大哥,有個自稱你表弟來找你,穿的好富貴,那料子怕是我一年軍晌都買不起一尺的。”
司南啃著白餅,端著個豁口的破碗眼神疑惑,慢慢咬著嘴里的磕牙的干澀餅子,而后啊了一聲,爬起來朝著外頭去。
“表弟?表的?”司南摳著腦袋,同來叫他的小兵說,“我就只有個腦子有問題的冤孽妹妹,是不是騙錢的,讓他滾,不滾打出去。”
小兵喔了一聲,司南是突然來到軍營的,說的是走關系那個小校尉旁系的娃娃,還帶著幾個弟兄一道來,不過半個月就在軍營混的如魚得水。
那些個看不起關系戶的兵將,對著司南也是笑瞇瞇,說他是個才將,換來的就是司南摸著小本本問他們的名字,說的回去彈劾他們欺負新兵。
跟著司南的阿時猛然拍他,“你有啊,還有兩個呢!貼著金皮的!”
司南錯愕了下,呀了一聲,立刻爬起來跟著吼,“等等,別轟,有的有的。”別是謝宏瞻、謝宏美來了。
阿時啃著餅子眨眨眼,抬手自己數,“謝二蛋,謝三蛋,不對啊,還有個李龍蛋,是三個來著……”
邊上的人小聲嘀咕說,“那小龍蛋,有個小龍王爺拿著繩子拴著的。”
“你們再說什么蛋?你們搞到蛋了,哪里搞的,我這餅子都啃了兩三個月了,還是皇城邊上的衛所呢,都沒有一點葷腥。”
“我們老大那頭男子這輩行蛋。”阿時信口開河,拿著白面餅笑,“有的吃就不錯了,此前打仗時候,前頭的兵將一邊打敵人,一邊打野味,各個都快手藝熬成御廚了。”
“怎么可能,我聽說上面脖給阮家軍好多銀子,護城河水似的銀子去替補,別聽外頭說什么阮賢勞苦功高的,指不定從中撈了多少好處也未可知,女兒還嫁給了安陽侯的世子……”
阿時摁住要起身的弟兄,只是說:“誰知道呢,上頭要做什么,哪里是咱們這些小嘍啰可以笑得,只是兄弟提醒你一句話,什么阮家軍、安陽侯府的軍隊,那都是皇室李家的,你要是要在軍營有些建樹,還是多多用點腦子。”
一小兵說:“功夫不行鉆營倒是厲害。”
阿時好生說:“你要在軍營混的如魚得水,除開領兵打仗,就是要會和上面人周旋,適才你那番話,只要這里有一個人記住了,并且在日后眼紅了你得了權勢高位,稍微抖了出去,你就是滅門之災。”
阿時啃著餅子起來,生怕一會兒司南把蛋帶進來,不管哪個蛋聽到這些話,這小子都要為嘴里的話,付出命的代價,他警告道:“別亂說,回頭牽連我們,眼下四海已定,大宜是要安內,好生不犯事,遲早有你上去的時候。”
司南跑了出去,見著給他揮手的李明啟,嚇得掉頭就要跑。
這怕不是李明薇來找他麻煩了吧,沈簡和阮今朝這兩個在程國又犯什么大禍了,把人引道這里要拿他開到了。
李明啟瞇眼,抱著手看要跑路的人,“你是要我連名帶姓叫你一嗓子嗎?”
“不至于不至于!”司南扭頭過去,“我都差點忘了,我和你因著你表姐,還真的有點親戚關系,我那親爹怕是詐尸都想不到,我能有這種造化的。”
司南說著左右的瞧瞧,“你是自己來的,還是替誰來請我的?”李明啟的腦子大部分時候都是離家出走的,動腦子就是天崩地裂。
他就在軍營待著,都能聽著回家省親的人來說,當朝十三殿下又把誰家給禍害了,又在金鑾殿把人逼得要辭官了……
司南走上前,聽完李明啟嘴里的話,“我是大晚上見了活鬼了,親大爺,雖然普天之下都你家的,可三歲孩子都知道,方寸之中各有規矩。”
司南人都激動起來,完全體會沈簡對著李明啟,潑婦嗓子說飆就飆。
征戰沙場的少帥,被跟前的皇家小龍蛋嘴里的話嚇得半死。
“你要我把你藏起來,你別找我,你找閻王爺去吧,他不僅能把你藏起來,還能把你改頭換面,你一時想不到要投什么胎,就做個魂,到處看看走走,看看大宜的名山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