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那是在外頭染的不正之風,同我毫無干系。”
瓊貴妃見他起身,輕輕拍著雀雀背脊,“你是攪動風云的,不是任憑風吹的,局勢在亂,眼明心亮總能逆風翻盤主宰大局,要殺就全殺,留一人則春風吹又生,該狠莫手軟,人不狠站不穩。”
穆厲低低嗯了一聲。
瓊貴妃再度開口,“謝宏言不是善茬,看似端水平穩,實則用心為大宜謀局,你玩不了他,他能把你玩的團團轉,如今看似被你禁錮著,反之顯得你對他在意非常,就憑著這點,很多他的嘴里的話,都能變成你的意思。”
說到謝宏言,穆厲眼中明顯劃出抵觸情緒,“謝瓷蘭如何,我心中有數。”
瓊貴妃諷穆厲,“他個風月場的老手,你個只曉得政務的小太子,被賣了還能幫著數錢,你玩的過他?怎么,你是覺得,他不會還是不敢買了你?”
穆厲只是說:“謝瓷蘭做事有輕重。”
瓊貴妃差點哽出口血,正欲罵他個好,懷里的雀雀感知抱著她的漂亮嬢嬢情緒不對,頓時癟嘴要哭。
瓊貴妃深吸口氣,一邊哄著雀雀,一邊同扭頭出去的人張口。
她說:“你與他們可為酒肉友,不能利益同,你與他們是敵對的,在某種平衡上可以與謀,他們能給你的好處少,你能被他們利用的地方多,你即便滿身遍布心眼,同他們幾個對峙,只能節節敗退。”
穆厲說:“母妃記著兒子交代的事即可,其余的兒子心中有數。”
“我怎么去,抱著這小閨女去?”瓊貴妃見著已離開的穆厲,氣得窩火,“堂堂一太子被個蛋勾了魂。”
她想著穆厲交代的事,舉著雀雀看了半晌,對著外面吩咐,“去把陛下和盛淬請過來,就說我得了個稀罕物,請他們二人鑒賞鑒賞。”
外面宮婢應諾,瓊貴妃舉著雀雀搖了搖,低聲說:“你外公來帶你好不好?”
這個孩子不能落到外頭人手中,否則要亂局,把他塞給程帝最穩妥,旁邊還有個盛淬當護法,自不會出錯。
雀雀很喜歡瓊貴妃,伸手想抓她的步搖,瓊貴妃任憑她抓,“你若喜歡,日后我送你一大箱子。”
雀雀見對瓊貴妃對她笑,興奮的瞪著小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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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鬧薛宅中,至午入席,沈簡捏著筷子端著碗吃的非常認真,謝宏言捏著酒盞著實看不下去沈簡吃相,手肘戳戳他,“雖不是大宜,世子爺還是注意些體統。”
沈簡何時吃個飯能鼓個腮幫子,上菜的一來就指著跟前讓放面前,桌上不管喜歡好吃與否,都要來幾筷子。
謝宏言嫌棄摸出手帕給他遞過去,見是穆厲的又默默的收回袖筒,抬手自欺欺人以袖遮面,“沈玉安,別吃了,你八輩子沒吃過飯嗎。”
沈簡放下筷子自個剝蝦,又拎著個雞腿到自個盤中,看的桌上其余幾人驚訝無比,沈簡無視他們驚恐眼神,小聲和謝宏言說:“都要送我上路了,我自然要吃飽。”
謝宏言正欲說話,下人來上菜,沈簡指著自個面前,把什錦盤子丟給黃沙,讓人放下,抓著勺子挖了兩坨蜜糖南瓜,順道給謝宏言也蓋了幾勺子在碗里頭。
沈簡悲痛成食欲,“我給我自個吃席面,還不能多吃些了?”
謝宏言:……
“大哥,你別把自個撐死了。”謝宏言低低說:“你對得起那么多偷偷望你的姑娘嗎,你要外面說大宜都是餓死鬼嗎?”